幾人的面前,哪裏是下山的那條路,而是一條催命的死路。
距離他們三米不到的位置,一個長寬都遠超道路寬度的深坑,赫然將道路切成兩段。
這麼看過去,竟有點深不見底的架勢。
「障眼法。」歲寶冷着小臉,眸色沉沉地盯着面前的深坑,忍不住輕笑一聲,「膽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活膩歪了!」
聽着這熟悉到讓人膽寒的語調,小劍劍一個激靈,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
兩條前腿,完全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臣服的姿態要多虔誠就有多虔誠。
那聲在心底里默念千遍的稱呼,在即將脫口而出時,被一道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嘲諷給堵了回去。
「哈哈哈,小劍劍你個慫貨,一個破坑你至於嗎!」是掐着腰的小符符在笑話他。
沒辦法,自從跟在小主人身邊,它還沒見過這臭豬這麼慫的時候。
以前仗着他本事大,走路恨不得橫着走,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還是他現在這個樣子順眼。
小劍劍一個眼刀子過去,「臭符,再不把嘴閉上老子吃了你!」
「來呀,略略略!」小符符聞言絲毫不帶怕的,諷刺的話但凡晚一秒它都覺得是對臭豬的不尊重。
嘴上攻擊着,它還不忘繞着小劍劍嗖嗖嗖飛了兩圈,奚落道:「連照個明都不行,真不知道小主人養你這個廢物有什麼用!」
它越說越來勁,嗖地一下飛到歲寶旁邊,撒嬌道:「小主人,這臭豬一點用都沒有,以後你出門別帶他了。」
小奶團微微一笑,沒接話。
「小主人不說話,是不是就是答應了?」小符符更激動了,那條黑線畫出的嘴巴都彎成了月牙。
那高興的模樣,惹得歲寶都不忍心提醒它一個事實了。
下一秒,蓄力完畢的小劍劍直接飛了過來,大嘴一張把還在嘚瑟的小符符直接咬在了嘴裏。
被攔腰咬着,小符符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落得個腰斬的結果。
但是讓它服軟,它又不肯干,嘴上不饒人道:「臭豬你晚飯吃的什麼啊,都快熏死我了!」
它一邊說還一邊裝乾嘔,裝得太像,以至於它都忘了自己是紙片人,壓根沒有五感。
小劍劍呵呵了兩聲,用心聲跟歲寶溝通。
聽完他的話,小奶團斟酌了一下用詞,面帶微笑問:「小符符,小劍劍讓我問你,願不願意去他的肚子裏做客。」
「我不願意!」小符符一個哆嗦,差點兒沒給自己撕成兩截。
它那雙黑芝麻似的眼睛,瘋狂往歲寶這邊轉,嘴巴也成了一條直線,哭訴道:「小主人,這個臭豬天天要吃我,沒天理啊!」
但凡它這會兒在地上,伴隨着控訴的話,應該還有撒潑打滾之類的情節。
寧霆琛抽了抽嘴角,嫌棄道:「少看點鄉村愛情劇,傷腦子。」
小符符下意識就想懟一句,小眼睛一斜,發現說話的人是小主人她爸,立即狗腿道:「老爺子、啊不,小主人她爸放心,以後我肯定不看了!」
「傻逼。」小劍劍冷哼一聲,十分瞧不上它的狗腿行為。
小主人的爸爸怎麼了,就算是她爺爺跟她師父,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的!
小符符聽懂了小劍劍在罵它,氣得身體一抖一抖的,又不敢幅度過大。
半響,它憋出一句,「有本事張嘴!」
小劍劍不僅沒張嘴,反而還愉悅地吹起了口哨,每一下都帶着一陣風,颳得小符符在他嘴巴外的那一半身體顫顫巍巍的。
它想哭,卻沒有眼淚。
它想告狀,餘光卻瞥見寧霆琛抱着歲寶往旁邊走了兩步,完全沒有想要管它死活的架勢。
算了,毀滅吧。
「爸爸,你為什麼這麼看着歲寶呀?」借着那邊的光源,歲寶能清晰的看到寧霆琛的表情。
爸爸怎麼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
寧霆琛好看的眉頭微擰,沉聲問:「歲寶,這一切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