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進展,其實更看重的還是『什麼時候恢復,因為這決定了臣什麼時候能不用一下朝就回府休養,而能恢復公務,跟隨殿下行走。
六部觀政重要,您很希望臣能儘快跟着殿下,但臣想說的是,也許沒有臣跟着,殿下也能做好呢?」
聖上眉頭微微一擰。
徐簡繼續說道:「您想讓殿下觀政,尤其是年末最後這一個月,各部忙着總結這一年狀況、敲定來年計劃、核算各項開支,其實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說,能弄懂一個衙門的內務,這一月事半功倍。
按理,您直接讓殿下去就是了,可您卻打算挪到來年開印,您等的不是殿下,而是臣。
您怕沒有臣跟着,殿下又出狀況。」
徐簡說到這個份上,聖上嘆了聲:「邵兒難道不出狀況?」
「臣說話直,可能不太好聽,」徐簡哂笑,「殿下想出狀況,臣跟着不跟着,半斤八兩。臣真能看住他,就沒有裕門關的事,也沒有陳米胡同的事了。」
聖上臉色更糟了些。
「當然,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徐簡只當看不見,話鋒一轉,「殿下在長進,吃過的虧也沒有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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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想,您能解了殿下的禁足,也不單單是為了平息矛盾,殿下定然有打動您的地方。
殿下坐上小御座後,這些時日陪您聽政,跟隨三孤學習,他有他的進步,他現在定不會還像先前那樣了。
您該對殿下有信心。」
聖上沉默了會兒,面色一點點恢復過來,最終卻還是嘆了口氣。
他是被徐簡說中了。
即便這些時日裏,他安排邵兒事情時並未那般剖析過,但正是沒有剖析,一切按意圖行事,才更能彰顯他實際內心的想法。
他的確對邵兒不夠放心,所以才會不自覺地等徐簡。
徐簡看聖上神態,就知道自己的方向沒有錯,又道:「聖上,臣原也說過,殿下內心敏銳,他明白您對他的愛護與重視,但他也會注意到,您不放心他獨自觀政,或者說,只有臣盯着他,您才能放心些。
殿下年紀也不小了,您用小御座給予他信心,但等着臣去跟他,又會讓他挫敗。
您不妨讓殿下試一試,年前讓他在六部觀政,年後臣的腿腳好一些了,再跟着也不遲。」
聖上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明白徐簡的意思,也知道徐簡的話有道理,可讓他相信邵兒這一個月能好好在六部觀政……
嘖!
這想法就不對了。
邵兒是皇太子,誠然沒有那麼成熟,但他若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以後怎麼辦?
不是稚子了。
說起來,也確實是這麼多大大小小的事,讓他不知不覺間對邵兒行事產生了不信任感,以至於此刻細想起來,哪哪兒都不對勁。
當局者迷。
明明,他應該是最信任邵兒的人,邵兒也必須能擔得住他的信任。
「朕知道了,這事容朕仔細再思量思量,」聖上看向徐簡,「你好好養傷,新婚燕爾的,多陪陪寧安也好。寧安還在慈寧宮?
你告退吧,別讓她等着。」
徐簡起身行禮。
曹公公送徐簡出來,一路走出院子,見輦子還等在外頭,他便放下心來。
「曹公公,」徐簡笑了下,故意道,「公公也覺得,我御前說話太直了?」
曹公公微笑着沒接這話。
徐簡又道:「我覺得我說得還挺有道理的,公公以為,不應當?」
曹公公:……
不應當什麼?
不應當與聖上說那些話,還是不應當信任太子殿下?
這話是他一個御前內侍能隨便說的?
端着笑容,他正要催徐簡上輦、莫要讓慈寧宮等着,就見徐簡視線往東側一偏,遠處幾人迎風而來。
來的正是李邵,身後跟着兩內侍。
兩廂打了照面,李邵面露意外之色。
等徐簡問候,李邵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