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伯老臉通紅,指着灶房方向呵道:「你是誰家娘們?關你什麼事兒。我家就是把田產全賣了也不賣給你。一個個吃飽了撐的多管閒事,今日要不是你們瞎攪合能這樣?!」
婦人被四伯家兩個兒媳婦拉拽着。
可恨她男人今日沒在家,這才挑她這個軟的捏,當她看不出來啊?
那她一點兒也沒慣着許大伯,跳腳回嘴罵道:
「你瞎,不知道我是誰家婆娘?
少心裏揣着明白裝糊塗,拉不出屎來怪茅房蓋歪的老貨,還嫌棄我們多管閒事。要不是看在招娣攤上你這樣的爹娘可憐,當誰願意攪合你家破事兒?打量誰看不出來,你就是不想還錢。
進屋半晌一句有用的屁話沒說,你也配叫個當爹的。
而且你和我們哭窮啥,你沒銀錢娶兒媳婦,那也是怪你戲太多錢太少。為啥錢少?把那心眼子不用到正地方。
更怪你家土豆長毛還想冒充個桃,妄想攀高枝娶鎮裏姑娘,我呸,也不看看家裏有沒有那大口鍋就想吃大魚,不怕那魚一鍋燉不下燙了你!」
其他婦人趕忙架着她往外推:「快少說兩句。」
婦人被推到門口,還死死把住門框不想離開,隔空繼續對罵道:
「他都不要臉了,我憑啥少說?
難怪我和他家那婆娘掐架就沒贏過,也難怪二弟妹在外面,能安排明白那麼多有本事的人,咋就會被他家氣夠嗆。
這就叫俺們是懂禮義廉恥的人,真是比不過那厚顏無恥的。
而且你們往後看着吧,他備不住還尋思呢,他弟妹家開鋪子家底殷實,白給他四十兩銀錢能咋的。
往後他還會四處說嘴,不白送他銀錢也就算了,還逼着他家賣地,親情不過如此,這就是不要臉的人家會尋思的事兒。
更難怪他閨女撞頭不想活了,人家是想和他們分個類,想當個清清白白的人,不想和腌臢穢雜在一起過日子!」
許大伯哐的一腳踹開門,想來追打婦人。
「快走吧!」
拉架的婦人們趕緊加大力氣往外推人,扭頭看到許大伯出來了,又伸長胳膊攔住勸解,讓各自退讓一步。
屋裏,許大伯的族叔也在數落兒子:「你別扒拉我。」
他兒子無奈,自己偷偷在拽爹衣裳讓別吱聲,沒想到會被老爹當場拆穿:「爹」
「爹啥爹。」
族叔氣怒喊完,就咳嗽起來。
一邊咳嗽一邊心想:
看不出來這裏連個主事人都沒有?
里正在那看熱鬧,反正不是人家那枝子姓許的,人家急啥。
雖然這次能看出來是動了真氣,不吱聲可能有想溜須二房那面的緣故,讓大夥多罵罵好解氣,但也是夠不出頭的了。
這家屋子的主人更不會開口。
怕說多了,好像在嫌吵鬧攆人似的。
而當事人雙方
族叔心想:二房媳婦更不可能站出來漆尺咔嚓說,四十兩還錢啥樣,不還錢啥樣,然後把你家閨女過到二房。
這話能那麼直接說嗎?
幫別人主事可以,涉及到自己卻不行。
以免好心會被人誤會,好像招娣多稀奇似的,她着急要走。
至於人家老婆母那四畝養老田,更不可能多發表意見。
因為越是見過場面的人,越是不可能會為那幾畝地給外人落話柄,主動站出來說,她想要多少田地之類的話。
怕外人過後會瞎傳,說她是為那幾畝地才會要孩子要老人。人家犯得上嗎,操心搭錢還要被人說圖祖產。
所以如果他這個當族叔的,要是也坐這裏當啞巴,屋裏其他長輩關係遠更不可能開口,那沒完了。
事情總要有個一定。
族叔借着咳嗽功夫想通這些後,先問兩面:
「還認我這個叔不?你們要是認,就聽我說兩句!」
許老太這面率先表態,認。
許家哥仨連連點頭。
許老太心想:正月里還真得讓仨有帶點酒,帶幾樣自家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兩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