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和劉老柱不知道的是,他們一行人離開後,留在村裏的村民們,正三五一串湊在一起,十個里有八個里蹲靠在牆根下唉聲嘆氣,議論紛紛。
被淹的村民們心想:
他們剛剛在強顏歡笑。
四伯提前好幾天就囑咐了,說離開上貨那伙人,那叫奔波一個多月,就為大家買點便宜年貨也不容易。別剛一打照面就拉個大驢臉,都樂呵的。
還樂呵的,保證不哭行嗎。
可沒哭,那幾位作為村里管事的,也不能真的轉悠一圈就走啊。那真是一點表示都沒有,就看看點點頭恩一聲。嗯的他們心都涼啦。
「啥意思呢?」大夥大眼瞪小眼。
當初開大會說的共同致富仿佛還在耳邊縈繞。
就算不能共同致富,每家底子不一樣,容易帶不動。那當初說好的先富一部分人,再帶動另一部分,那該怎麼個帶動方式咋也不說?
當初說好的正道之光,和女人不是月亮哪去呢。
此時,也難怪村民們有些失望。
那叫大夥眼巴巴盼很久。
自從互市消息傳來,外村人又都傳他們村要富了,家裏來親戚也是這麼幫忙分析的。
親戚們上門說淹點就淹點吧,都別犯愁,有句話有失必有得。備不住我們將來還要借你們光。
因為你們不知,外面有多少人羨慕你們村的地理位置。羨慕你們村上面有人,先下手為強。
還勸解說你們開過大會,里正和那位上面有人的,既然表示過要帶着大家一起干,怎麼個干法,你們擎等着他們回來就會有個一定,着啥急。
被這般勸解,村里人心情確實鬆快不少,看着破破爛爛的家也充滿希望,笑着說:「自從俺們村一起搶過江,一起受過傷,那家家關係都沒說的。該怎麼和你們形容呢,根上就正,根紅苗正的。」
然後來幫忙的親戚們聽他們吹完牛後,還幫他們猜測道:
買下的地基目下仍空着一大片地沒建房,想必或是原價加不了幾個錢就便宜賣給你們,讓你們自己建房,這般建成後,你們倒手就能掙一筆。
或是已建好的會便宜租給你們村里人讓干點啥,至於你們能幹點啥,這功夫就看誰有本事了,那誰知道你們都會啥,總是不能花着租賃錢開玩笑就是了。
總之,心安。
嗯,安,也就鍋沒飄走,家沒倒塌,人還活着,活着就行唄。
被淹的村民們嘴裏發苦,難道這就是盼回來的結局?
眼下不僅互市那片房屋與他們無關,他們苦幹幫着挖地基傻干一個多月,而且瞅這樣恐怕連條魚的補償也沒有,還不如以前呢。下一步是不是就該勸他們要釋然了?
行啊,那就釋懷,幫幹活就當人情隨禮,沒啥。
只是好些村民們仍忍不住失望,看來在村里,人還是有等級之分的,怪就怪在他們傻。
像劉老柱和許老太、四伯、萬家之流在最上面,他們在最下面而已。
以上,如此深重的碎碎念,連剛到新房的許田芯都打個噴嚏。
只不過許田芯以為是萬家爺爺心裏正嘀咕她。
因為她剛和新房這裏的叔伯爺爺們打照面,萬家爺爺看她的眼神就很怪。
萬家當家人離遠看到許田芯就琢磨,一個才十多歲的小丫頭是怎麼做到的呢,能讓一位大官隨手送價值二十多兩的野豬皮。大官放着隨行那幫更有力氣的小子們不欣賞,而是另眼相看一個小丫頭,那就說明他曾小看過許田芯了。
因為他問過小兒子,那位大官多大年紀叫許家丫頭小友,說挺大歲數了,威風赫赫。
挺大歲數還常年高位,那會人老成精。
而能讓這麼個年紀身份的人高看一眼,看來許家,不止出了這麼一位不輸於男子的領路人許老太,還有一位女孩肖父,她的父親是許有田,是啊,她只是年幼一直藏着。
萬家當家人心想:細細回憶最近這段日子許田芯的表現,這才發現安安合適,四亭八當。確實不像普通女子。
你說他以前咋就瞎了呢,像這種女孩子,花多少聘禮早早定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