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俞白還沒來得及問來者何人,那少年又是一掌轟下來。
他料想着自己這一次是要死定了!
卻不想旁側的金剛傘在此時竄出撐開,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兩兩相撞,造成的聲音不小。
少年見事敗,本想轉身就逃,但符陣已是金光大現,凝聚成了不少金光鞭子,將他牢牢地捆住。
一陣風拂過。
南璃瞬移到了屋中。
她二話不說,便想將偷襲者先廢掉。
少年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大喊:「神君!是我是我!別打我!」
雖說他是器靈,但化為人形後,也是會受傷的。
借着一點金光,南璃看清了赤九洲的容貌。
她皺了皺眉,但總算是停下手。
司珩比南璃慢了一步,畢竟符陣是她設置的。
他掐了法訣,將屋子裏的蠟燭點燃。
赤九洲被金光鞭子捆着,扁着嘴巴,模樣頗為狼狽。
他發出疑問:「怎麼是你?」
聲音沉沉,頗為不悅。
三更半夜的擾人睡覺。
難道阿璃不用休息嗎?
她一驚一乍的趕過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動了胎氣。
不過南璃朝着他努努嘴,示意自己沒事。
司珩鬆了口氣,這才再去看雲俞白。
他面色青白,嘴角有血跡,顯然是受了傷。
「雲峰主。」司珩給出一顆療傷丹,「你先服下。」
雲俞白沒急着服下丹藥,反而是盯着赤九洲,「你是誰?你你也容不下我」
他像是丟了魂兒,六神無主。
赤九洲怒瞪着他:「你一個仙魔混血,我自然容不下你!」
雲俞白面色更白。
他對自己的血脈最清楚不過了,但被人提及,他就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被狠狠扒光,往上面抽鞭子。
他更是不想活了,喃喃說道:「是的,世人都容不下我,我該死我該死的」
說話間,他已經將丹藥揉碎。
司珩見他這幅樣子,心裏嘆息。
可嘴上卻道:「該不該死,並不是由血脈血統來決定。你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你怎的該死?別人想你死,還得問過本尊和阿璃。」
隨即,他轉過頭,陰冷冷的盯着赤九洲,「你一個器靈在本尊的地盤撒野行兇,本尊會找你的主人問罪。」
赤九洲面色一僵,扭動着身子,「憑什麼!我不過是替天行道!」
到底是仙器,他一番暴怒掙扎,險些要將金光鞭子給破開了。
司珩袖子一揮。
赤九洲當即身體發軟,跌跪在地上。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服司珩:「你算什麼修仙界至尊!眼睛都瞎了!」
司珩也不慣着他。
再是一記靈力打出,直接讓赤九洲痛苦得蜷縮在地。
南璃已經去摸了摸雲俞白的脈搏。
她道:「雲峰主,別人說你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讓自己成為什麼。無論是人還是妖,魔族還是仙人,都有好有壞。一個仙魔混血而已,你至於這般在意?你修道這麼久,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確定了雲俞白的傷情,她拿出一顆丹藥,直接往他嘴裏塞去。
並且稟告道:「別再浪費了,這種上品丹藥是吃一顆少一顆。」
雲俞白的眼珠子恢復了點光芒。
他直直的看着南璃白皙無暇的面容,那段記憶又是不由自主的在他腦海中翻滾着,他自然而然就將自己代入其中。
他咽下丹藥。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外頭已經起了陣陣響動。
是眾人都聽見這間屋子的動靜,趕過來一看究竟。
片刻,走道上擠滿人。
符陣尚未撤去。
西門川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笑了笑:「有趣啊,難怪剛才赤九洲說要畫符,原來是留了這一手。南璃姐姐,你容易信人,這次栽跟頭了吧?」
914:別人想你死,還得問過本尊和阿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