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面,鶯啼婉轉,被翻紅浪,天邊的月兒似是害羞一般,躲在了雲層裏面。
夜半的時候,帳子掀開,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下來,她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回過頭看着榻上安然沉睡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旋即轉過身,直接開了房門,出去。
院子中,一個黑影停在了庭前,容芙快步向前走了幾步,直接跪在了地上,「屬下拜見主子!」
&來你已經成功取得了軒王的信任了。」那聲音孤冷,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容芙抬起頭看着面前身影頎長的人,面色一緊,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低聲說道:「屬下幸不辱命。」
&就繼續呆在他身邊吧。」那聲音依舊冷淡。那頎長的身影全身都被黑色包裹着,只留下那一雙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寒光。
容芙瞳孔微緊,慢慢低下了頭,咬牙說道:「屬下不明白,為何,主子為何要讓屬下跟着軒王。這樣跟着他,屬下不知道能為主子做什麼。」
&只要跟着他,這就是幫我了。」那黑衣人淡漠說道,他冰涼的眸中閃過一絲寒芒。任何有威脅的存在,就該一一被抹去。
容芙手緊緊抓着袖口,她咬了咬牙,低聲說道:>
&下來,想法子讓楚翰軒去東梁。」那黑影忽而開口說道,「這天下沉寂了這麼久,總要熱鬧一些才是。」
容芙眼底閃過一絲希冀之色,能為主子做些事情,比跟着軒王實在是好太多了,她連忙說道:「屬下定然完成主子的任務,不讓他回北楚。」
聽着這話,那黑影轉過身來,幽幽的目光中泛着寒意,「誰說不要他回北楚了,小小一個軒王,也配被我放在眼中,你倒是越來越喜歡猜度我的心思了。」
那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從他眼底甚至能看到一抹嗜血的殺意,容芙心頭一個激靈,連忙匍匐在地上請罪,「屬下知錯,請主子恕罪。」
輕哼一聲,那黑影忽然向前,「再有下次,殺無赦!」話落,他身體一個騰空,躍上屋檐,消失在了夜色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芙慢慢抬起頭來,看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她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在主子眼中,她究竟算是什麼?
不過,就她所知道的消息,東梁與浩天城那邊很快就會有衝突變動,這個時候讓軒王去東梁,是為何呢?難道……主子是想借刀殺人?!
軒王一死,北楚勢必大亂,再加上東梁、西月、南乾的內亂,最後由主上坐收漁翁之利。想到這裏,她眼底閃過一絲堅毅之色,無論如何,她定要幫主上達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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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之上,一身白衣的男子單手背負,迎風而立,他鶴髮童顏,目光幽然的看着那浩浩蕩蕩向着山下行進的人,焦點在為首那一身雪色的身影身上。
&這裏離開之後,她真的就要陷入天下的征伐之中了。」身旁一個嘆息聲傳來,清泉道長坐在地上,仰頭喝了一口酒,邋遢的臉上閃過一絲悵惘之色,「這丫頭是我見過心智最堅韌的女子了。」
天機上人漆黑的眸中暗光微閃,沉默半晌,他皺眉說道:「此去一別,她怕是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那噬心蠱已經開始殘損她的意識了。」
&道真的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天機,你不是號稱無所不能嗎?難道解一個蠱毒都將你難倒了嗎?」清泉道長仰頭看着天機上人沉聲說道,那丫頭不願意承認是他的徒弟,雖然他表面上生氣,可是他放浪形骸了一生,豈會真的在乎這種表面上的東西。第一次見到那丫頭的時候,她還是個嬌憨可愛的小姑娘,那個時候,她應該只有十三四歲吧。因為想要她拜入自己門下,他還跟藥王兩個大打了一場呢。最後這丫頭出面調和,還拜入了自己門下。到最後他才發現,這都是這丫頭的詭計,拜兩個師傅,學兩家本事,對她是再划算不過了。
天機上人搖了搖頭,目光眺望着遠方,「噬心蠱毒是世間第一毒,甚至任何毒物遇之都是避之不及。中了噬心蠱的人,漸漸會無知無覺,最終意識消散,這就代表着,不管她曾經受過多重的傷勢,中過多嚴重的毒,於她而言,都無關痛癢。然而身體是誠實的,你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嗎?她幼時中毒,沉疴已久,至少我找不出救治地方,倒是她自己,師承藥王,也許,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