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國,皇宮,飛燕宮
整個殿中,一個巨大的飛燕還巢屏風橫在大殿中央,下面擺放着的才是貴妃榻,及紫檀木大椅子。風雨
一身華貴宮裝的美婦人跪在地上,她一身接近明黃的亮麗宮裝,容貌生的婉約嬌美,看上去不過三十許人,一雙柳葉眉,一對鳳眼,氣質高雅,只一眼便讓人生出一絲敬畏,她身後的宮人一個個恭敬的跪着,頭低的老低。
&妃娘娘,皇上的意思您明白了吧。」陳公公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笑着說道,「奴才也只是傳皇上一個口諭給您,娘娘快起來,早些年的時候皇上也說過,不是在大典之上,娘娘可免跪禮。」他上前,虛扶着那婦人。
林貴妃由着身旁的宮人扶起來,衝着陳公公婉約說道:「口諭也是皇上的聖旨,本宮自然要跪拜接旨,這是宮規,本宮現在是六宮之首,自然是要做好表率的。」
&合宮之中就屬娘娘最蕙質蘭心,謙遜知禮,陛下自來都是讚賞有加的。」陳公公笑着說道,對於這位貴妃娘娘,他打心眼裏佩服,這些年皇上一直重病,這六宮之事皆是交給她打理,而她將這後宮打理的是井井有條,沒有給皇上添一絲亂。尤其難得的是,她對太子殿下視如己出,這也是皇上看重她的原因之一。
林貴妃笑着說道:「陳公公慣會誇人了,公公只管告訴皇上,有本宮在,這太子殿下的婚禮必然是風風光光,舉世無二。」
&就有勞娘娘了。」陳公公笑容愈發深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皇上那邊還需要奴才伺候,奴才就先告退了。」話落,他行了一禮,待林貴妃點頭,他直接退了出去。
看着陳公公出了大殿,林貴妃由着身旁的宮女扶着坐在了上面的軟榻上,她微微擰了擰眉心,靠在軟榻上,神色間一改方才的雍容氣度,顯得有些疲倦。
&娘,皇上果然還是看重你,這太子殿下的婚事都交給您操辦了,可見在皇上心中,您就是這殿下的母親了。」旁邊大宮女蘭馨笑着說道。
這話一出,林貴妃橫了她一眼,皺眉說道:「胡說什麼,太子殿下的生母是皇后娘娘,你方才那話讓別人聽到了,還不以為本宮宵想皇后之位?」
蘭馨聞言,臉色一變,隨即噘着嘴說道:「娘娘,不是奴婢胡說,這滿宮上下誰不知道娘娘對皇上的心意,誰不知道娘娘對太子殿下視如己出。這些年您勞心勞力,沒有您,太子殿下哪裏能這般順風順水的成長,皇上能如此沒有後顧之憂?皇后娘娘已經仙逝二十多年了,皇上惦記着她,太子殿下惦記着她,那您呢,難道您要一直這樣名不正言不順下去嗎?」
&膽!」林貴妃冷喝一聲,柳葉眉高高挑起,威嚴之氣橫生。
蘭馨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她抬起頭倔強的看着林貴妃,「娘娘,奴婢實話實話,就算您要殺了奴婢,奴婢也不會改變自己的看法。」
看着蘭馨那一副毅然決然的模樣,林貴妃微微搖頭,「罷了,你起來吧,本宮知道你是為了本宮好,只是像方才那般大逆不道的話,以後切莫要說。你下去吧。」
蘭馨站了起來,看着林貴妃那疲倦的模樣,還想說什麼,卻被林貴妃身旁的嬤嬤余氏以眼神喝止了,她福了福身,「娘娘,那奴婢告退了。」話落,她退了出去。
待蘭馨離開,余嬤嬤走到林貴妃身後,按捏着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娘娘,奴婢知道您這些年不容易,可是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皇上對那個女人的心思怕是已經淡了,瞧他現在將殿下的婚事交由您安排,就知道他對您的看重了。」
&嬤,你不了解皇上。」林貴妃搖頭,臉上閃過一片悽然,「在皇上心中,這輩子怕是不會有人能超過她了。不管我做的再好,這都改變不了他的感情。將太子的婚事交予我手上,也不過是因為我最合適,誰讓我是這宮裏最尊貴的貴妃呢。」說到後面最尊貴幾個字的時候,她眼裏閃過一絲嘲諷之色,一個沒有皇上寵愛的貴妃,算哪門子的尊貴了。
聽着這話,余嬤嬤臉色也跟着陰沉了幾分,「若不是當初那個女人出現,您現在就是皇后娘娘了,您與皇上定然能夠舉案齊眉,白頭到老。指不定皇子皇孫都有好幾個了!」
&嬤,可別胡說!」林貴妃連忙制止余嬤嬤,這宮裏這些年雖然太平,可是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