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必達成心中所願,賀蘭雲昭黑曜石般的眸中掠過一絲幽芒,他如何會不懂,因為曾經,他也有自己的執念。風雨 只是,那也不過只是曾經。看着她神情激動的模樣,想起那一晚她一頭白髮,冰冷如雪,那滿身的殺氣仿佛從煉獄而來一般,他心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走上前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整個大殿搖晃起來。
&了,這裏肯定是要坍塌了。」連城丟下手中的絲綢,氣急敗壞的說道,「怕是我們一碰那盒子,就啟動了這大殿的機關了。這赫連皇族的人真是太不要臉了,用君王令騙世人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這裏佈置了機關,想要將進來的人殺死在裏面。」
隨着大殿的晃動,頭頂上,灰塵,泥土,石頭往下掉落着,饒是如此,那一身月白色錦袍的男子依舊如流雲一般淡然灑脫,長身而立,周身那雍容貴氣,不曾有半分的波動,「這裏設置了這麼多的關卡,能進來的人必然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傑出人物,傳言赫連皇室最後一位帝王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他自然見不得人來去自如,所以臨死講機關啟動。他死,也要拉一個人做墊背。」賀蘭雲昭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那全身已然被寒氣籠罩的女子身上,她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不好。
是因為生氣憤怒,還是因為別的?他能感覺到她全身的殺氣正在不斷的攀升,仿佛永無止境一般。
&是比你還陰險。」連城搖了搖頭,無語說道。
賀蘭雲昭沒有理會連城,看着容淺,沉聲說道:「這裏很快就要坍塌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先出去再說。」此刻的她,似乎是他從未了解過的她,她的周圍好像鑄就了一座城牆,將他阻隔在外,那般清晰。
先出去再說?出去了又如何?容淺微微閉眼,眼底的紅光與藍光被遮擋,周身的寒氣不斷的往外涌,體內那灼熱與冰冷的氣息縱橫交錯,一冷一熱相互追逐,她的腦袋裏面一片混亂。她仿佛已經感覺不到這大殿的搖晃了,心頭那巨大的落差感卻久久不能平復。沒有君王令,她要如何,如何達成心中所願,也許從前,她還可以滿腔豪情壯志,勇奪天下,而今,若靠她一人之力,即便她不懼艱難,可是她沒有那個時間了!這要她如何甘心,如何放心的下。
&的一聲,頭頂有碎石落下,砸落了柱台上的器皿。
容淺忽的感覺到頭頂有什麼東西正朝着她過來,她驀地睜開眼,眼底早已經暗流積攢,此刻更是洶湧澎湃,那森然如寒冰的目光像是鋒刃一般,她正準備抬頭,突然腰間一緊,她驀地看着身旁正抱着她的男子,眉眼中冰冷的寒意瞬間迸發,那如煉獄一般的殺氣驟然而落,抬手間,掌手如電,落在了他的胸口,這一擊,近乎沒有任何的猶疑。
賀蘭雲昭悶哼一聲,抱着她一個閃身,躲過了房頂墜落的大石。
&的一聲,石頭與地板之間的撞烈之聲在大殿內迴蕩,容淺看着她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被碎石砸出了一個窟窿,剛剛失去的心神驟然被拉回。眼底似是恢復了意思清明,她微微閉眼,手驟然緊握,剛剛她出手了嗎?若不是賀蘭雲昭抱開她,她就是不死,也要重傷,可她還打了他一掌,她看向身旁的男子,冷冷說道:「為什麼不躲。」為什麼要救她?剛剛那一瞬間,她對他起了殺心,她不信他察覺不到。
賀蘭雲昭的手依舊將她摟在懷中,黑曜石般的眸中柔光瀲灩,無限深情的看着她,「軟玉溫香在懷,淺淺就是提劍刺過來,我也不會躲。」
容淺臉色一沉,身體一閃,直接從他懷中掙脫傳來,她看着對面嘴角微微上揚的男子,眸色深了深,這人的嘴什麼時候能消停下,若不是那一塊大石掉落在地上震回了她的心神,她真的不保證自己不會一劍刺過去。她的手輕輕撫着心口,那裏面有什麼東西正蠢蠢欲動着。這個月朔月不是已經過了嗎?為何又會發作。
賀蘭雲昭看着容淺的動作,黑曜石般的眸中略過一絲凝重,她的異樣他如何察覺不到。
連城搖晃着身體,看着那靜默着的兩人,心頭無語極了,現在可不是在這裏你儂我儂,打情罵俏的時候。
&走吧,不然一會兒洞口堵住了,我們就真的要給那死皇帝陪葬了。」連城搖晃着身體,躲避着碎石,大聲說道。
賀蘭雲昭聞言,驟然朝着容淺身邊而去,沉聲說道:「我帶你出去。」
118.第118章 記憶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