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帶着微熱溫度的手,似乎能夠驅散周圍海水帶來的所有寒冷。
似乎不用睜開眼,就能感到這是誰的溫度。
「厲梟」
蔡小糖低喃一聲,猛地把他的手抓的更緊了一些。
厲梟聞言下意識的想要把手抽回來,動了一下,這才發現,蔡小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他愣了一下,心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她夢到自己了?
厲梟目光閃爍一瞬,猶豫了幾秒,還是把手抽了出來,轉身下樓讓人去找醫生。
沒過多久,醫生趕到,急忙給蔡小糖診治了一番。
「這位小姐應該是着涼引起的發燒,把退燒藥吃了,等退燒就好了」
醫生快速的給出了診斷,厲梟聞言這才稍微放心了些。
送走了醫生,厲梟這才又重新返回了蔡小糖的房間,餵她喝了藥,又再次確認了一下她的體溫。
「厲梟」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蔡小糖突然又小聲的低喃了一聲。
厲梟呼吸一窒,有些遲疑的看着蔡小糖,猛地想起他做出選擇的那刻,她看過來的眼神。
那種滿溢而出的感情,他幾乎不需要去想,也能確定。
蔡小糖喜歡他。
「呵」
厲梟突然輕笑一聲,忍不住輕輕的捏了一下蔡小糖的鼻尖。
怎麼辦呢?
有個曾經把自己當作敵人的女人,現在竟然真的動心了
但是,他卻沒法回應。
他這樣的身份,註定會讓身邊親密的人隨時可能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從選擇做暗門的領導者的那一刻,他就註定孤身一人了。
以前的教訓,已經足夠深刻了。
厲梟的腦海中猛地浮現出一個身影,眼底驟然現出一片陰霾。
有些事情,他還是裝作不知道比較好。
厲梟想着,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
燈火通明的別墅內,正傳來噼里啪啦的爆裂聲響!
「啪!」
一直巨大的瓷瓶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客廳里站着一排傭人,最前面的幾個人不小心被飛濺的碎片劃破了臉,卻仍舊一動不動,任由鮮血順着臉流了下來。
「二爺您別生氣了請節哀」
毒蛇附近,幾個帶着墨鏡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勸道。
話沒說完,臉上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節哀!人都死了光節哀有個屁用!老子要給他們報仇!讓厲梟那個孫子死無葬身之地!」
毒蛇被氣的雙目赤紅,想到今天去的所有人都屍骨無存,便氣得牙痒痒。
一群人瞬間把頭埋得更深,一個也不敢說話。
陸清兒也在一旁瑟瑟發抖,眼看着沒人敢出聲,忍不住想要出這個風頭,故意上前勸道:「二爺說的對,厲梟那伙人這麼心狠手辣,咱們一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行!」
她一邊說着,一邊挽住了毒蛇的胳膊,嬌滴滴道:「二爺,您彆氣壞了身子,這個仇咱們遲早要報的,您要是心裏鬱悶,不如我陪您喝兩杯」
「喝你媽!!!」
毒蛇情緒暴躁,絲毫不吃陸清兒這一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便將她整個人都掀翻在地!
「媽的!都是你這個娘們兒出的好主意!說什麼兩個人要一起對付!不然對面也不會下這麼死的手」
毒蛇惡狠狠的看着陸清兒,心裏火冒三丈。
他和對面已經僵持了多年。
雖然一直在明爭暗鬥,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厲梟心裏清楚,殺了白狼,自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撕破臉皮。
就是為了他的女人!
毒蛇心裏有火撒不出,眯了眯眼睛,突然對一旁的手下道:「把她送到我房間裏去!工具也給我取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