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在枝頭的美好,總有一天會枯萎。
對柯萊而言,傳教士就是一切不幸的源頭。
他帶來了疫疾、帶來了魔神的殘渣、也帶來了痛苦和絕望。
陳年舊事可以被遺忘,但血海深仇卻會銘記在心。
對其他人而言,這就是一個悲劇。
也只是一個悲劇。
一個讓人流過淚之後,轉頭就會忘記的悲劇。
傷口不在自己身上,他們終究不知道有多痛。
但對柯萊而言,這是她的過去、是她的經歷。
當她在疫疾之中活下來時,她就明白這輩子有一件事情她必須要做。
找到那個人,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原本柯萊只是以行走的方式,所以傳教士並沒有太過於在意。
但到達一定的距離之後,柯萊忽然加速了。
這種速度出乎了傳教士的預料,因為他沒想到這么小的身軀,居然能爆發出如此的速度。
好在他經驗比較老道,稍稍向後仰了一下,堪堪躲過了柯萊的匕首。
只是柯萊手中的匕首,比他預想中要長一些。
所以匕首仍舊帶起了一絲血線。
柯萊並沒有將其喉嚨斬斷,就算傳教士判斷錯誤,但也的確是躲開了。
匕首的利刃只是劃破了他的皮膚,卻並沒有傷及要害。
一擊沒得手,柯萊也沒有給傳教士反應的機會。
握着匕首的手輕輕觸碰了某處的機關,柯萊反手丟出了手中的匕首。
「嘶嘶嘶......」
丟出的匕首後面,還連接着一根鋼絲。
柯萊對操控鋼絲並不是很熟練,她只是本能的使用了暗殺術里的一招,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鋼絲從傳教士的脖頸後面越過,繞到了正前方,剛好被柯萊接住。
柯萊本想鋼絲勒住傳教士的脖子,結果因為鋼絲使用的不是很熟練,給對方抓住了機會。
只見傳教士趁機將胳膊伸進了鋼絲的縫隙當中,匕首上的機關開始收攏時,並沒有成功勒住對方的脖子,而是被他的胳膊擋了一下。
「不要太囂張了啊!小鬼!」
得到片刻喘息的傳教士其實也有了些許的火氣,因為這個小鬼招招直奔要害,若非他戰鬥經驗豐富,他都已經死兩次了。
這像是在切磋嗎?怎麼感覺這小鬼像見了殺父仇人一樣。
如果此時是白洛使用着匕首,那麼傳教士即使躲過了鋼絲的襲擊,他也有辦法再繼續補刀。
可柯萊畢竟不是白洛,力氣方面比不過傳教士這個成年人,即便有機關的輔助,還是被傳教士給掙脫了。
「你們還真是一脈相承啊。」
撫摸了一下脖子,絲絲鮮紅已經沾到了他的指尖。
若非白洛沒有給匕首淬毒的愛好,恐怕這一下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舔舐了指尖的血液之後,傳教士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瞳孔之中似乎也出現了某種變化。
血液,哪怕只是他自己的血液,也成功激發了他體內魔神的獸性。
然後......
柯萊跑了。
沒錯,柯萊竟毫不猶豫的奔向了摘星崖的側面,然後跳了下去。
「該死!」
傳教士第一時間跑了過去,不過他不是為了追殺對方,而是為了救他。
他可不能讓對方死在和自己的戰鬥之中。
他甚至有了一種猜測,是不是教官想對他出手但找不到理由,所以特意安排了這一出跳崖的戲碼,緊接着他就有了出手的理由?
但他站在摘星崖的旁邊,卻又看不到下面柯萊的影子。
「到底是......唔!」
正當他思索這到底是不是教官的陰謀論之時,柯萊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背後,一腳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白洛傳下來的暗殺術,從來不是正面對決的體術。
快、准、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