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竟然是賀老的外孫!
何止是關老爺子,關東陽、關建樹、孫志軍和匡佔東等人聽到這話的瞬間,心頭也倏然萌生出一種絕望的情緒。
賀家與關家的對比,就好比是一支不入流的業餘球隊之與能夠捧起歐冠獎盃的豪門俱樂部!
雙方可以說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上的對手。
原因很簡單,雖然現在頂尖的家族勢力很多,可是,賀家絕對是其中最為耀眼的一支。
老中青三代人,熠熠生輝,老一代的賀老爺子雖然退下來了,可是,曾經登臨的位置,意味着他仍然擁有舉足輕重的巨大影響力;中年一代的賀思建,擔任發改委主任,前途不可限量,據說這次會議之後,便可能入府,入府是做什麼,那就是副相,若是運氣好一些,甚至可以加一個常委;年輕一代的賀寶平,身在邊疆,若能飲冰十年,未來的前途如何,不言而喻
關家的能量,充其量所影響的不過是潯陽一地,再往大了說,就是對洛川也有一些影響力而已。
賀家是車輪滾滾向前的豪華馬車,而關家呢,不過是疾馳而過的車輪下的幾株雜草而已。
只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安江的背後竟然擁有着這樣匪夷所思的巨大能量。
甚至,他們都能夠想得到,他們請來老幹部,試圖以勢壓人的消息被安江得知時,安江的心裏得笑話他們笑話成什麼樣子。
他們不止是走了一步昏棋,更是將他們自己送進了別人早已擺佈好的羅網中!
以勢壓人的成效的確是收到了,但得到這成效的人,不是他們,而是安江。
他們不敢想像,在得悉這一驚人的消息之後,潯陽上上下下的幹部們的思緒得有多浮動多不安。
宴席準備的很豐盛,表演也很精彩,可是,關家上下卻是食不甘味,表演也覺得枯燥無味,尤其是關建樹,更是不顧形象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悶酒,雙眼都有些血紅。
「小安,我年紀大了,不喜歡這種太鬧的場所,你陪我出去透透風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龔老轉頭看着安江,微笑着詢問道。
安江當即點頭稱是,道:「好的,我陪您老走走。」
他知道,龔老應該是要向他詢問一些事情,或者說,是替李廣斌問他一些事情,而這事情,大抵便是安江為何執意要選擇在這個關鍵時期出手揭開潯陽的蓋子,不能夠再等一等,緩一緩。
關老爺子見狀,當即便要讓關建樹找人陪同。
但不等關老爺子開口,龔老便笑着擺擺手,道:「不必興師動眾,小安同志陪我走一走就可以了。」
關老爺子見狀,到了嘴邊的話,只能重新咽回了肚子裏。
很快,安江便攙扶着龔老,離開酒店,去了酒店外空曠的湖邊。
初春的柳條上,尚未泛起鵝黃,只有一些褐色的小小鼓包,積攢着力量,在等待暖陽垂落時,綻放出第一抹新綠。
安江跟隨着老人,沒有率先開口,只是靜靜呼吸着略有些清涼的空氣。
「潯陽的事情,真的已經不可調和了嗎?」龔老沉默少許後,轉頭看向安江,語調嚴肅的詢問道。
「沒辦法調和。」安江苦笑着搖搖頭,沉聲道:「他們太過分了,說老實話,他們多在其位一秒,都是對黨紀國法的褻瀆。」
「情況有這麼嚴重嗎?」龔老眉頭微微皺起,錯愕看着安江。
安江沉吟一下,從口袋掏出找到的那封遺書,遞到龔老面前,道:「這是我在為民煤礦下面找到,我很幸運,遲副組長不敢下井,孫組長受不了井下奔波的苦,拉着周康健陪他,再加上井下的老鼠給了點兒消息,才讓我發現了這個。雖然說我們黨員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可是,我真的有些懷疑,這一切會不會是冥冥之中的授意安排」
龔老接過遺書,看了幾眼後,臉上的神情瞬間便變得嚴肅了起來,眉頭也漸漸擰成了個疙瘩,良久後,他陰沉着臉,冷聲道:「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安江靜靜站在旁邊,等待老人發泄着心中震顫錯愕的情緒。
待到龔老發泄完心頭憤怒的情緒後,便看着安江,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