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市一定遵照上級領導指示精神,對相應事件嚴肅處理,一查到底,上不封頂,絕不姑息輕縱輕饒!」
安江聽到賈林和這話,心中微微一動,當即不假思索的便接過話頭,朗聲道。
【壞了!】
徐建立心頭立刻咯噔一聲,咬牙切齒的向安江看去。
他哪裏能不知道,賈林和剛剛說的話,是帶着私人恩怨,是順口說出的態度。
可是,安江將其引申為【上級領導指示】,立刻就讓事情變了味道,搞得好像是在遵照賈林和的指示精神在對案件進行偵辦。
這樣一來,性質跟之前可就完全不同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這事情就跟古代的欽案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這小子,好滑頭!】
賈林和何等人物,哪裏能不知道安江這是鑽了他這番話的空子,刻意引申,可是,話已經說出來了,再加上安江才替換賈元春以身犯險,於公於私,他現在都不能糾正安江,只能心中暗暗感慨的同時,微笑道:「好,去忙吧!我相信齊州的同志!」
安江微笑頷首,便轉身離開,安排李國平聯繫聶虎生和齊亮成,從公安幹警手中接管魏躍輝,對其履行留置程序,等待省紀委的同志抵達後,對情況進行核實調查!
「爸」徐建立心中雖然憤懣賈林和說錯話,讓安江鑽了空子,可也只能捏着鼻子想要向賈林和解釋幾句。
「你去忙工作吧,不用管我和元春,我這次是以私人身份請假過來看女兒的,不代表任何組織,我帶她去說說話。」賈林和根本不給徐建立說話的機會,冷淡一句打斷了他的話後,便牽着賈元春,向停靠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人家都已經領會指示精神了,你再跟我說是以私人身份過來的有什麼用?!】
徐建立碰了個釘子,想要趕過去,可再看看被帶進縣委大院的魏躍輝,目光變幻一下後,咬咬牙,轉頭跟着大部隊,向縣委大院內趕去。
「元春,是爸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賈林和牽着賈元春的手,上車之後,看着賈元春那委屈的樣子,輕輕嘆息一聲。
賈元春聽到這話,再也繃不住了,抬起手,不斷擦拭着淌淌而落的眼淚。
賈林和看着哭成了淚人的女兒,慌忙抽出紙巾,不斷幫賈元春擦拭着眼淚,心頭五味雜陳,連聲嘆息不迭。
「爸,我要跟他離婚」
良久後,賈元春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看着賈林和倔強道。
賈林和雖然在來高盧縣的路上就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但此刻聽到賈元春親口說出這話,心中還是一陣無措。
他想要勸阻賈元春,可是也明白,賈元春對徐建立本就沒什麼感情,再加上如今發生的事情,肯定是雪上加霜,失望到了極點。
說句不客氣的話,連他都對徐建立有些失望,更何況是賈元春了。
哪怕是徐建立不去替換,可能也跟賈元春過去對他的態度有關,但人總是偏向與自己一方的。
而且,無論是怎麼說,這件事情都能看出來,這倆人雖是夫妻,可情淡如水。
「你們商量着來吧,我不管了」
良久後,賈林和嘆息一聲,緩緩道。
他感覺得到,賈元春這一次不會再向他妥協了。
離心離德,那還有什麼可繼續再一起的必要?
而且,現如今的賈家也後繼無人,待他這個巔峰過後,便是一片落寞。
再加上,他徹底退下來,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了,雖然還沒到人走茶涼的地步,但是也見了些人情冷暖,如今也已經淡去了功名利祿之心,也淡了再為後人謀取什麼可能的心思。
再者說了,他就賈元春這一個女兒,賈元春跟徐建立結婚這許多年都沒有動靜,他連個外孫都沒有,還談什麼後人不後人的?
若是再繼續拗着賈元春讓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跟唯一的女兒也結成仇家,等到徹底退下來之後,豈不是連個女兒承歡膝下的機會都沒了,到時候,那就真是晚景淒涼。
橫豎,他也不是養不起這個女兒,而且以女兒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