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性重是壞事嗎?
安江並不認為這是錯的,作為一地的主導者,如果連一點兒賭性都沒有,那麼,就只能做一個平庸的領導,只能蹭一蹭時代的風口,跟着大時代的波濤起伏;想要讓一地發展,尤其是如廬州這樣基礎沒那麼好的城市,作為主官,沒點兒賭性是不行的。
可是,賭性太重了也不妥當,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雖然說,如果真的爆雷了,會有國家來兜底,不會說真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可是,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就意味着,這地方的發展基本上也就告吹了,諸多原計劃推進的項目都會被凍結,之後的發展將要受到極大的限制。
而且,就安江看來,廬州的下限頗低,可是,其上限是存在有不小瓶頸的,尤為重要的一點兒,便是他距離江南地區的怪物房實在太近了。
雖然說這也是機遇,讓廬州承接了江南外溢的產業;可是,也讓廬州面臨着激烈的競爭,畢竟,風口其實就那麼幾個,沒可能說別人看你吃肉,他們不想辦法喝湯的道理,更何況怪物房的十二太保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廬州的發展,可說是嚴重刺激了他們的神經,此前也沒少出現過雙方在產業發展上打擂台的情況,而且隨着大環境的經濟下行,會愈演愈烈。
同樣的,這也會導致了皖南下面的小弟們對廬州的向心力是不夠強的,他看過皖南那邊各個城市的發展報告,其中太平州前段時間的政府工作報告之中,18次提及了要積極融入金陵都市圈,作為皖南城市,廬州聽了,只怕心中不會舒坦。
雖然說,而在網絡上,也有說法,將金陵稱作皖京,雖然這是笑談,可是,從這件事上,也能夠看出來,金陵對於皖南諸多城市的向心力之強。
經濟腹地重疊,經濟產業重疊,這是近乎無解的問題,也是未來發展的不可預估因素。
而這就要求,作為廬州主官的紀維民,不能步子邁地太大,要適當的控制一下賭性,起碼要做好穩一手的計劃,避免出現類似的情況。
怕只怕,已經習慣了這種大風大浪刺激的人,會不喜歡平穩駕船的感覺。
很快,高鐵便抵達了廬州高鐵站,省委組織部的同志已經來接站了,領銜的是皖南省省委組織部部長丁樂元,一看到安江,這位部長大人便滿面春風的快步走了過來,與安江熱情握手,代表了省委省政府及全省人民熱烈歡迎安江前來廬州就任。
態度之熱情,叫人嘆為觀止。
安江知曉其中的緣由,這位部長大人,也是賀家放在廬州的重要一環,自然知曉他此番過來是擔負着【太子督軍】的重擔,自然得小心伺候着。
而且,此前這位還跟紀維民在廬州搭過班子,擔任過廬州市市長一職。
不過,熱情歸熱情,丁樂元和省委組織部的一眾人在看到安江那年輕的面龐時,神情還是有些恍惚和嫉妒,這麼年輕的市紀委書記,正廳級幹部,真的是令人咋舌。
可以說,哪怕是安江的穿着已經儘量老氣了,可是,若非安江是被所有人眾星拱月的圍在正中間,而是站在他旁邊的話,只怕所有人都不會認為安江是廬州市市紀委書記,執掌着一地紀檢監察工作的一.把手,而會認為安江是他的秘書。
安江笑容滿面,與眾人逐個握手,謙遜表示初來乍到,要多多向各位領導同事們學習請教,態度表現得很是謙和。
至於眾人的嫉妒目光,他並未放在心上,不遭人妒是庸才,而且,以他現在的這種情況,被人嫉妒嫉妒,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既然敢做,那就得能經得住別人的嫉妒,當然,也得做出來一番能讓人家認可你有擔當這個位置的成績,否則的話,那就真成了佔着茅坑不拉屎!
不過有些出乎安江意料的,是紀維民此番竟然沒有來車站接他。
倒不是說他自恃身份,覺得紀維民得過來俯首稱臣,而是因為於公而言,他此番前來是擔任廬州市紀委書記,雖然是紀維民的下級,但也承擔着同級監督紀維民的責任;於私而言,他是賀系第三代領軍人物,在紀維民是否能夠出任皖南省省長這件事上,不敢說起着關鍵性的作用,但也有着一定的話語權。
於公於私,紀維民都該過來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