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汝陰縣,縣委大院。
「安書記」
劉皓、趙曉琳和潘占文一行人看到安江去而復返後,立刻恭敬問好,但眼底滿是掩飾不住的好奇。
網絡上的輿論聲量這麼大,自然是瞞不過他們這些人,在為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而感到擔心的同時,他們心中也很好奇安江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會不會先暫時停止調查,處理好他自身的這一攤子事情。
「不好意思,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安江微微頷首,平和一句,旋即看着潘占文,沉聲道:「占文書記,汝陰縣這邊有沒有調取過周琦的開房記錄?」
「查過,但是沒有記錄,針對這件事,我也詢問過周琦,按照周琦所說,他和程琴平時都是在程琴在汝陰縣的房子中見面。」潘占文立刻恭敬回答道,但眼底卻是掠過錯愕。
他沒想到,安江竟是一點兒着急的樣子的都沒有,似乎完全沒把網絡上沸騰的輿論當回事兒,而是要繼續調查周琦和程琴的事情。
這位新來的安書記,人雖然年輕,可是這喜怒不形於色的養氣功夫着實到家。
安江點點頭,向潘占文詢問道:「那這個小區的監控錄像調取了嗎?」
「已經調取了,也安排了專人查看錄像。不過根據我們從物業那邊得到的情況,小區物業的錄像只保存一個月,一個月前,周琦和程琴已經鬧翻了,兩人沒有再碰過面,大概率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容。」潘占文立刻回答道。
安江眉頭微皺,沒有聊天記錄、沒有開房記錄、沒有錄像,那麼,想要釐清周琦和程琴之間的關係,弄清楚事實真相,一切就變得複雜起來。
當然,如果只是為了平息輿論而處理的話,那一切就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順應民意,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周琦雙開,自然是網絡輿論平息,網民拍手叫好,汝陰縣這邊的棘手問題也解決了,皆大歡喜,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這樣一來,程琴在這件事情之中扮演的到底是受害者的角色,還是說,她真如周琦所說,是披着純良無害羊皮的狼,那就無從得知了。
而且,就如他之前對程琴說的那樣,以現在所掌握的情況向周琦追責,頂多是個人道德問題,並沒有什麼周琦向程琴用強的具體證據,不能追究周琦對程琴實施強迫的罪行。
這樣的結果,不是安江想要的,他既然來了汝陰縣,那就一定要把真相事實徹底釐清,他要做的,是不會讓一個好人蒙冤,同樣的,也不會讓一個惡人逍遙法外。
而根據目前現有的條件,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讓程琴把錄音拿出來。
安江可以確定,程琴一定沒有銷毀那些完整錄音,而是將其留存了下來。
但是,對拿出錄音這件事,程琴已是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他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讓程琴把錄音拿出來?
忽然間,安江目光倏然一動,想到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程琴對這些事情如此熟練,這說明什麼?說明也許周琦並非是程琴的第一個獵物,在此之前,程琴或許已經有過類似的經驗,並且從中得到過好處。
畢竟,有些甜頭,如果嘗過一次,那就沒有隻做一次便收手的道理。
就如他經常來的天鵝圓舞曲一樣,嘗過一次滋味,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一發不可收拾,舞完一曲,就想要再舞一曲。
說起來,他也是好久沒有與天鵝們共舞了,當真是想念盼兒地緊,想念玉蘭的綿綿,想念曉星的熱烈,想念曉月的嬌柔。
得趁着安安還小,抓緊時間享受青春,若是小傢伙大了,懂事了,有些事情就不方便了!
而且,高女士如今風韻正佳,再過些年,紅顏老去,到時候,只怕會哀怨而今沒有好好的珍惜大好年華,竟是寂寞空庭春欲晚,蘭花凋零苦無主。
那樣的話,他這位惜花人就真的是太失職了。
「安書記,您趕過來一路舟車勞頓,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等下午咱們再繼續審理?」而在這時,潘占文看着安江有些走神,還以為安江是在頭疼網絡上那些輿論的事情,急忙湊過去,面帶笑容,恭敬詢問道。
「不用了,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