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剛剛我聯繫了昌威縣,事情都搞清楚了,確實是昌威縣那邊自作主張,把工程器械都支援給了河西市。」
「他們之所以這麼幹,是因為河西市那邊現在先出爐了政策,只要是前期支援河西市的地市區縣,在西奧汽車正式落戶之後,河西市都可以考慮將配套的產業鏈落戶到他們的轄區內。您不知道,下面這些地市區縣都瘋魔了,連自家已有的項目都暫停建設了,一股腦把所有力量全拿去支援河西市了!」
「昌威縣那邊說了,他們對自作主張的行為深表歉意,不過,因為是借用的咱們金城的工程器械,所以支援的時候就跟河西那邊說了,是金城聯合昌威縣對河西市給予的支援。」
沈瓊風等了十來分鐘後,將電話撥給了蘇耀武,滿臉歉疚的連連道歉。
【一派胡言!】
蘇耀武聽着沈瓊風的解釋,心頭冷哼連連,知曉沈瓊風的這些話,就是拿出來搪塞他的話語罷了,根本沒有一絲半毫的可信度。
不過,從這些搪塞的話語裏,他也知曉了沈瓊風這傢伙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違逆他的意圖去做這些事,就是因為安江這傢伙炮製出的那條前期支援者,後期優先考慮的舉措。
他可以不在乎西奧汽車的產業鏈是否落戶金城,可是,下面各區里如沈瓊風這樣的頭頭腦腦們,卻都盼着能從這個盤子裏分一杯羹過來,成為他們的工作成績,謀求未來藉此晉升的機會,也能夠拉動一下所在地區的發展,贏得老百姓的讚譽。
「領導,我是這麼想的,木已成舟,東西都拉過去了,河西那邊也在用,也領了咱們金城的人情,要是現在再把東西要回來的話,那就顯得有些太過於不近人情了,而且,到時候他們去省里的領導那邊告狀的話,咱們也沒理,搞不好要挨批評。要不,就算了吧?」而在這時,沈瓊風乾笑着,將早已準備好的話拿了出來。
蘇耀武目光變幻,不斷思忖着接下來的舉措。
他很想呵斥沈瓊風,讓沈瓊風這傢伙將一應工程器械從河西市調回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幹。
就像沈瓊風說的那樣,東西已經在河西了,也已經在使用了,突然調回來,安江若是去省領導那邊告他的狀,那真的就是一告一個準。
不僅如此,他若是這麼幹的話,一定會犯下眾怒的。
畢竟,他很清楚,安江的這一招絕不是在嚇唬人,而是真的有能量這麼幹,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他迫使沈瓊風和河西那邊鬧僵了、撕破臉,以後沈瓊風沒辦法從西奧汽車的產業鏈中分一杯羹過來,一定會恨死他的,對他的諸多舉措,也會陽奉陰違。
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他在金城還沒做到一言就能決定一切的地步,不少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單等着他犯錯,倘若他一不小心走錯了,到時候,必然會有人死咬着他不放。
無論是為了維持局面,還是為了他個人的利益,眼下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認栽。
不僅如此,他還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他本以為,這次他是捏住了安江的命門,能夠逼迫安江向他低頭求饒,可沒想到,竟還是遜色一籌,非但沒捏住安江的命門,反倒是被安江給他玩了一手釜底抽薪。
只是,這種無計可施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太不甘心了,也太讓人噁心了,簡直就像是被人塞進嘴裏一隻蒼蠅,卻又沒辦法吐出去般難受。
「那就這樣吧。」
蘇耀武沉默少許後,冷漠一句,旋即便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沈瓊風聽到電話掛斷,便將手機扔到了一邊,然後滿臉無語的搖了搖頭。
他做的明明是好事,可是,做好事卻做的這麼彎彎繞繞,這一切,實在是有些讓人太不甘心了,甚至,他都忍不住在想,如果領導是安江的話會怎麼樣。
想來,應該會竭力支持吧!
不,以安江的性格,只怕不止是竭力支持,還會竭盡所能的去爭取!
或許,他們就不是眼饞河西市得到這非凡的機遇,而是能夠享受旁人艷羨的目光。
工程進度按照安江的規劃,有條不紊的穩步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