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夥計,你們賀家出了一位好孫子啊。」
與此同時,京城賀家,一位老人家坐在賀老爺子對面,笑吟吟道。
這老人家,正是古老。
「月明同志謬讚了。不過,寶平是還不錯,這孩子能吃苦,總是說要向你看齊,立志紮根邊疆,不做出一番成績不回來。」賀老爺子謙虛一句,但臉上還是露出了自豪之色。
畢竟,不管是誰,子孫能得到別人的誇讚,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寶平也不錯,不過,我說的不是寶平。」古老笑着擺擺手,溫和道:「我說的是安江,你的這位外孫。」
「哦?」賀老爺子訝異的看了看古月明。
畢竟,賀寶平的軌跡,與古月明極為相似,曾經還有個【小古】的綽號。
所以,他才會本能的認為古月明說的人是賀寶平,卻沒想到對方說的人竟是安江。
「這孩子也不錯,敢打敢拼,膽子也大,隨我。」緊跟着,賀老便微笑道。
「他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我沒做成的事情,都被他做了。」古月明笑着擺擺手,道:「您老最近臥病在床,有所不知,這孩子可是在琅琊鬧出了大動靜,嚴格了幹部考核條例,嚴格落實了開除機制,而且第一次考核,便開除了一名幹部,雖然對方鬧的厲害,可是,他還是頂着市里和省里的壓力,絲毫不肯退讓。」
賀老爺子錯愕看着古月明。
對於安江要推進幹部考核條例的事情,他的確聽安江提起來過,只是,他沒想到安江推進的這麼快,而且還真的落實了開除的機制。
雖然古月明說的雲淡風輕,但他也是從基層走上來的幹部,能夠想像得到,現在的安江是承受着怎樣巨大的壓力。
市里,省里,層層疊疊的壓力,只怕要把安江的肩膀都壓塌了。
只是,這孩子卻是連個電話都沒給他打,一句苦都沒有訴。
不僅如此,看着古月明笑吟吟的眼神,賀老爺子心裏更是有些自責。
他知道,青州市市委書記姜文鴻是賀家的人。
市里給了安江壓力,那就意味着,這一次,賀家也是站到了安江的對立面。
「老夥計,我想你應該也知道,現在改革已經進入了深水區,而且如果不對自身進行改革,那麼改革就不徹底。」古月明含笑看着賀老爺子,緩緩道:「小安這孩子不錯,敢於做我們當初想做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做或者不敢做的事情!」
「這是一件正確的事情,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更是一件極難極難的事情,現在踏踏實實做事的小傢伙不多了,尤其是願意啃硬骨頭的就更少了,既然孩子有心去做且做好這樣的事情,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該扶一把的時候就要扶一把,最起碼,也不能拖孩子的後腿。」
賀老爺子聽到這話,沉默良久,然後緩緩點頭。
他聽得出來,古月明是在勸他,讓他這位賀家的主事人出面,儘可能的讓賀家的力量能夠支持安江去推行落實幹部考核條例,哪怕是對安江的計劃不支持,也不能去拖安江的後腿,去反對安江推行這項政策,去掣肘,甚至阻撓他。
「老夥計,我們的時日無多了,按理來說,不該做這種退而不休的事情,可是,看到這種着實是喜歡的小傢伙,實在是忍不住不幫把手。只希望,這個國家以後在他們的手裏,能夠變得越來越好,我們沒做成的事情,他們都能一件一件的做成。」古月明見狀,也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而是輕笑着感慨道。
話說出口時,他的眼眸中滿是追憶和感慨。
當年,他也想把幹部考核條例落到實處,尤其是讓其中的開除制度成為懸在幹部頭上的一柄利刃,只是,那個時候,他無暇也無力做這件事,時機也不成熟。
他等了許多年,希望有人能夠做成他未竟的使命。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始終沒等到那個人的出現。
他有些失望,可是,他也能夠理解。
畢竟,做這件事,是件得罪人,而且是得罪身邊同志,甚至是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事情,在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還得罪人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