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一定還發生了其他事情!
安江越是思忖,便越是篤定。
一定是趙剛和黃楚忠那邊做出了什麼指示,否則的話,程劍不會跳樓。
可是,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是黃楚忠,還是趙剛?!
但不管是誰,人死了,證據鏈斷了,諸多隱秘都被程劍帶去了陰曹地府,調查是真的要到此為止了。
而且,程劍後面的那一串人,也會因此而保住安寧。
「事情的調查還在繼續,不過,內部已經通過氣了,按照畏罪自殺論處,紀委的調查,也到程劍為止,到時候,幾個負責監管程劍的紀委同志,估計還要背個看管不利的處分。」而在這時,鄭開澤的話,讓安江從沉思中驚醒。
安江隨意笑了笑,平靜道:「本來也就是如此,不過,程劍這一死,有些人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是啊,這個程劍,我看八成就是個推出來封口的。」鄭開澤沉然一聲,然後接着小聲道:「領導那邊什麼意見,要不要我想辦法仔細查查?」
「大局出發,程劍為止,但是,一些情況,該查還是要查的。」安江當即道。
他說鄭開澤怎麼跟他通氣,鬧了半天,原來是借他來打聽雷萬春的態度。
「好」鄭開澤點點頭,鬆了口氣,然後轉過話題,笑道:「說起來,還沒恭喜老弟,馬上就要升任縣委常委,到時候,可就一躍從咱們天元縣最年輕的正科級,變成整個洛川最年輕的副處級咯。」
「哈哈,都是組織的培養,領導們的信任。」安江客套兩句,便掛斷了電話,但他的眼眸中依舊密佈疑雲。
讓程劍去死的,到底是黃楚忠,還是趙剛?
但不管是誰,都說明了一件事,這個未來的對手,絕對是不亞於祁偉光的狠人!
「爸!爸!爸」
江城,荷花池小區,程濤面朝洛川方向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的聲嘶力竭,一耳光接着一耳光,重重的甩在臉上,哪怕是抽得滿臉血痕,嘴角鮮血橫溢,都恍若未覺。
也得虧這裏是別墅區,若是換做高層,只怕鄰居們早就要投訴了。
「程濤,你要節哀順變,愛惜自己的身體,你要是有個好歹,公公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寧的。」黃佳佳跪在旁邊,淚流不止的向程濤寬慰連連。
今天早上,他們剛準備回洛川,就接到了黃楚忠的電話,說程劍跳樓自殺了,程濤的母親在得知消息後,驚懼過度,昏迷不醒,已經被送去了醫院治療。
程濤聽到這消息,人瞬間就崩潰了,跪在地上,撕心裂肺慘嚎,耳光狂甩。
那模樣,似乎要把自己給整死,去九泉下陪程劍。
「滾!」
「賤人,你給我滾!」
「我爸是為你們死的!說,是不是你們逼我爸死的?!」
程濤一聽到這聲音,立刻神情猙獰的轉過頭,雙手緊緊抓着黃佳佳的肩膀,用力晃動連連,怒吼不止。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黃佳佳強忍着疼痛,努力辯解。
「不是你,當然不是你,但是,是你爸!」程濤一把將黃佳佳推翻在地,指着黃佳佳,怒斥道:「賤人,我爸賺的錢,你爸拿的最多,怎麼不是你爸死,要我爸去死啊?!」
「不是爸爸,不會是爸爸,他怎麼會做這種事。」黃佳佳跌坐在地,不斷搖頭。
「是不是,蒼天知曉!」程濤怒火攻心,人都瘋癲了,起身瘋狂的衝着黃佳佳踹了幾腳,將對黃楚忠的一腔怒火都發泄到她身上後,深一腳淺一腳的朝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語調冷若冰霜道:「黃大小姐,我回家給我爸奔喪,給他收屍!這種事情,黃大小姐您就不必去了,免得沾了我們家的晦氣,影響到你們家那位高貴的黃副部長進步!」
黃佳佳跌坐在地,怔怔看着程濤的背影,淚水如斷了線般淌落。
她本以為,這個家散了,可現在看來,這個家不是散了,而是變成了地獄。
黃楚忠也好,程濤也罷,連帶着她,都變成了魔鬼。
良久良久後,黃佳佳摸出手機,撥通了黃楚忠的號碼,很快,電話接通,傳來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