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了。」
「死刑。」
安江回到賀家時,賀老爺子沒有詢問他去了哪裏,只是向他平和道。
但說話時,情緒卻有些激動,眼眶微紅。
安江聞聲,五指緊捏,情緒也已失控,淚水奪眶而出。
他知道,老爺子說的判了,指的自然是祁偉光。
父母的大仇,在這一刻,終於畫上了句號。
安江陪着賀老爺子用過了午飯後,便由賀寶瀾開車送他去了高鐵站。
人在路上,手機收到了推送。
一審判決宣佈——
【華中省委原常委、政法委原書記祁偉光受賄、包庇、縱容黑色性質組織、偽造身份證件、拘禁他人、謀殺一案,對對祁偉光以受賄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以包庇、縱容黑色性質組織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以偽造身份證件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年,並處罰金一萬元;對拘禁罪、謀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對祁偉光受賄犯罪所得及孳息依法予以追繳,上繳國庫。】
至於祁向陽、梁路、阮大鉞、孟浩這些走狗嘍囉,自然也是各自得到了應有的處罰。
華中官場這場地震的最後一顆塵埃,徹底落定。
安江放下手機,靜靜望着窗外的漫天飛雪,目光有些模糊。
他仿佛看到了風雪中,父親母親含笑看着他的面龐。
正義,雖然來遲了,但終究還是抵達!
以血還血。
以命償命。
高鐵一路疾馳,安江抵達江城時,正是,暮色四合。
雷閃閃親自開車來了高鐵站接他,一看到他,便興高采烈的朝他用力揮手,上車之後,更是如一隻黃鸝鳥般,清脆的聲音不絕於耳,顯得分外開心。
安江明白,雷閃閃是知道了他離婚的消息。
只是,看着雷閃閃那開心的樣子,他心中苦澀,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這是他不願傷害的女孩兒。
可惜,他心知肚明,無論他怎麼做,是同意,還是拒絕,最終都會傷害到這個女孩兒。
他無從預料,一旦雷閃閃知悉穆清的事情後,會難過成什麼樣子。
安江抵達二號樓時,李潛江夫婦也已到了,看到安江,李潛江立刻起身,將安江用力擁在懷中,手掌重重拍着他的後背,熱淚盈眶,哽咽道:「孩子,幹得漂亮!」
雷萬春和於琴看着這一幕,也是眼眶有些微紅。
多年來,他們所盼望着的,便是這件事情。
今夜,既是接風宴,又是團圓宴,更是慶功宴。
菜品格外豐盛,雷萬春將剩下的老茅台也拿了出來,連雷閃閃和於琴也都陪着喝了幾杯,其樂融融。
「小安,我聽說你和秦家的女孩兒離婚了。」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話題便轉到了安江的身上,於琴向他笑道:「有沒有想再婚的打算,可有好些人來托阿姨做媒了,都是很優秀的女孩兒,要不要看看照片?」
李潛江的妻子也是微微頷首,笑道:「我那邊也有不少人提過這事兒,都說離婚的男人一枝花,咱們家小安現在還真成了金餑餑,各家搶着要呢。」
她們這話並非妄言,而是實情。
安江雖然離婚了,可是,儼然是華中政壇的新星。
二十七歲的縣委常委,經濟強區的領導,絕對權力在握,誰不動心。
過年這段時間,真有不少夫人們找過於琴,旁敲側擊的打聽安江的情況,想要推銷下自家的姑娘。
「安江哥哥剛剛離婚,媽你就急着又給他做媒,準備又把他推到婚姻的墳墓啊?」雷閃閃撲閃着大眼睛,向於琴嘟囔道。
於琴拍了雷閃閃一下,道:「大過年的,什麼墳墓不墳墓的,你以為是墳墓,別人覺得那是殿堂。」
「嫂子,你只顧着替別人家做媒,怎麼就沒想想,咱們家閃閃也是老大不小的大姑娘了,也該考慮考慮她的終身大事了。」李潛江醉眼朦朧,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