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動真怒了!
耿啟強掛斷電話後,目光幽冷看着前方,心底滿是忌憚和不安。
安江是官。
古往今來,殺官都沒有好下場,和造反沒有區別,一旦被查到,那就是死路一條。
但領導發怒,後果很嚴重。
比對付安江的後果還要更嚴重。
他現在只希望,陳飛的人手腳能夠利落點兒,到時候,再加上領導的從中斡旋,可以讓這件事情變成一件無頭案,再不濟,找個願意背鍋的人出來把罪給頂了,用命來換一筆錢。
這種人,別的地方少,但潯陽是礦區,想找這種人,不難!
【篤篤篤篤】
就在這時,程濤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抬起手,輕輕敲了下車玻璃。
耿啟強身體微微一側,便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耿老闆,領導怎麼說的?」程濤不等坐穩,就迫不及待的看着耿啟強詢問道。
耿啟強漠然掃了程濤一眼,拿着煙的手掛在車窗上,拇食二指緩緩交錯,將煙頭捏熄後,漠然道:「領導既然沒說要告訴你,那麼,這件事情,你就知道的越少越好。」
程濤看着耿啟強那恍若覺察不到煙頭灼燒疼痛的手指頭,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後慌忙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但話剛說一半,他神情忽然一滯,眼眸中露出了濃烈的狂喜之色,五指用力捏緊,也如耿啟強般察覺不到疼痛了,指甲刺入掌心,都恍若未覺。
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那絕對是板上釘釘的大事!
而現在,再沒有什麼事情能比堵住安江的嘴更重要?!
安江,死定了!
潯陽,將是安江的葬身之地!
大仇,要報了!
【有人在跟蹤我!】
與此同時,安江穿行在街道中,心頭忽然一凜。
他雖然不是李國平那樣的偵察兵出身,可是,從進入潯陽以後,就一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緊張關注周圍的情況。
尤其是當他腳步停下,站在街邊的商店櫥窗前,假裝梳頭觀看形象時,餘光瞥到了此前在早餐店看到的那群人後,剎那間,一顆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他已是發現,人也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大腿肌肉都有些繃緊。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被跟蹤便被跟蹤了。
可這裏是潯陽,是一塊不折不扣的凶地。
尤其是他現在已經完全確定,礦難的背後另有隱情。
對方之所以選擇跟蹤,想來已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可能已經從早餐店的人口中盤問出了他在那裏說過的話。
這樣一來,對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閉嘴,讓他保守這個秘密。
可是,以這些人的能量,必然對他和雷萬春的關係很清楚,知道想讓他保守秘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那擺在這些人面前的,便只有一條路,那就是——
滅口!
哪怕,他是官!
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換做大多數人,肯定不敢這麼做。
可是,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些人連礦難都敢瞞下,那麼,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幹的?
安江想着這些,身體幾乎都冒起了一層白毛汗。
他知道,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場險境。
等待着他的,極可能是一顆不知道從何處飛來的子彈,或者是從不可知處打來的一顆子彈,甚至,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伸出來的一隻黑手。
死亡,前所未有的迫在眉睫。
【鎮定!鎮定!鎮定!】
安江一邊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轉身繼續朝前大步走,一邊大口大口貪婪呼吸着清冷的空氣,努力從恐懼中擺脫出來沒,讓大腦高速旋轉,想到一個解決眼前困境的方法。
【第一,不能去人少的地方,要儘可能走在有人在的地方,這樣的話,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在大庭廣眾下肆意妄為。】
【第二,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