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
字字誅心!
安江腦袋低垂。
大氣不敢出一口,更有些無地自容。
「別以為裝個膽戰心驚的樣子,事情就能交代過去!」賀思建冷然看着安江,一字一頓沉聲道:「說,這兩年在下面,除了女人的事情,有沒有經濟問題?拿沒拿別人送的賄賂?收錢替別人辦沒良心的事?!」
「沒有!絕對沒有!」安江不假思索抬頭,坦誠道。
他從政至今,不曾收過任何人的禮,沒貪墨過公家一分錢。
請託辦事,更是幾乎沒有。
唯一有些不大妥當的,便是秦曉星在開發區開設公司的事情上。
那也是因為,當時他實在是沒有信得過的人來幫他籌辦西江大道的事情,而且,所有程序都合法合規,工程的質量也沒有任何問題,他也沒有跟下面的人打過招呼,給秦曉星任何特殊的優待。
若有人抓這個由頭,也翻不起什麼水花來。
「哼!本就該這麼做的事情,你做了很得意嗎?用得着這麼大聲嗎?」
賀思建瞪了安江一眼,怒斥一句,但語調卻是緩和了幾分。
官場之上,除了站錯隊之外,經濟問題才是最致命的事情。
當然了,如今這年頭,官員落馬之後發佈的公告中,往往都有【生活作風問題】這條罪名,但實際上,這條罪名基本上可以當做給看客多些可看性和娛樂性,讓人對他們唾罵的更厲害罷了。
實際上,只要不那麼過分,搞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低調一些,嚴實一些,這方面基本上沒太大問題。
畢竟,飲食男女,人之大欲。
這世上,聖人少之又少,大都是凡人,假若是真事到臨頭,有美人投懷送抱,有幾個人能寧死不從的?
又有哪個男人沒有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想法。
官與色,錯綜複雜,豈是那麼容易斬斷的。
守住經濟紅線,不干利益輸送,才能立身安穩。
安江能做到這一點兒,還是讓賀思建略感欣慰的。
安江見狀,慌忙乾笑兩聲,端起水杯,送到賀思建面前,道:「舅舅,您罵我們罵的口乾了吧?喝杯水,潤潤嗓子,清清心火,再接着罵。」
「混賬小子!別以為討乖賣好幾句,這事情就翻篇了!」賀思建接過水杯,冷哼一聲。
「肯定不翻篇!」安江順杆爬,慌忙湊過去,一邊幫賀思建捏肩捶背,一邊滿臉感傷道:「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我現在就外公和舅舅你們這些親人,又一個人背井離鄉,能夠聆聽舅舅的教誨,我高興還來不及。打是親,罵是愛,這是舅舅的愛護,我都知道的。」
賀思建聽到安江提及父母,臉上也是有些感傷,喃喃道:「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山河和靈兒不在,是我這個做舅舅的,這些年疏於對你的教導了!」
賀寶瀾目瞪口呆。
這表弟,忒無恥也忒牛了吧?
怎麼着,忽然就成了賀思建的錯誤了?!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埋怨我呢?」賀思建這時候也品過話音,轉頭怒視安江,憤然道。
「怎麼會?!」安江義正辭嚴的搖搖頭,朗聲道:「舅舅可是我在官場上最敬重的人,我崇拜還來不及,怎麼會埋怨!舅舅,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都住在家裏,好好陪着老爺子,絕對不會再出去!」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的性格!」賀思建一陣無語,但也沒了再教訓安江的心思。
安山河沉默寡言,不善言辭。
何靈溫柔端莊,話也不多。
安江這傢伙,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賀寶瀾腹誹連連,還能是誰,自然是賀老爺子!
傳說老爺子年輕時,也風流,屁股後面的風流債無數;一張嘴也是天花亂墜,戰前動員時,大伙兒都是眼裏噙着淚,跟在他後面嗷嗷叫的往上沖!
「這次來京城是為了開發區地鐵線路規劃的事情嗎?我聽說這件事被胡建民給否了,認為你們開發區目前不具備開設地鐵的條件!」
緊跟着,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