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失蹤,不是死亡!
誰都不許再說這兩個字!
李潛江森冷的話語,讓場內瞬間陷入了死寂狀態。
誰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下,跌入江中,只怕是十死無生。
只怕李潛江自己心中也有了這樣的推論。
可是,他卻不容許任何人再說這兩個字,那原因是什麼?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李潛江從內心深處希望安江還活着!
哪怕,這是根本沒有任何希望的希望。
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去觸李潛江的霉頭,因為他們相信,如果誰再不開眼,膽敢說出【死亡】二字,那麼,這頭髮怒的雄獅,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撕成碎片!
李潛江默不作聲,轉過身,大步走到了江畔公路,目光死死凝視着滔滔涌動不絕的江水。
安江,一定要活着!
一定要!
【呼哧呼哧】
與此同時,奔涌的江流下游,衣服都已經被撕成碎片,身上遍佈着淋漓血痕的安江,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一邊瑟瑟發抖,一邊用凍得已經青紫的雙手用力拖着李青萍的身體,踉踉蹌蹌的一步步從江邊一個淺灘里掙扎爬起。
來到岸邊後,安江沒有任何遲疑,迅速將李青萍身上衣服的水擰乾,然後雙手交並在一起,按照上大學時學的心肺復甦術,朝李青萍的胸口用力按下,而且每按動幾次,他便張開嘴,貼在李青萍那冰冷暗紫色的雙唇上,度入呼吸。
「醒過來!醒過來!」
這一刻的安江,心無旁騖雜念,似乎感覺不到手掌下的柔軟,感覺不到雙唇觸碰到的芳香,腦袋裏只有一個聲音在呼喚。
從路上往下跳時,李青萍緊緊護住了他的腦袋,用手臂幫他擋住了大部分衝擊,而且,哪怕是石塊用力撞擊雙臂,疼痛鑽心刺骨,李青萍也沒有鬆開分毫。
而且,在滾落江水的那一刻,安江還清晰聽到了【砰】的一聲悶響,他知道,李青萍的腦袋應該是砸在了江邊的一塊礁石上,雖然李青萍帶着頭盔,可是,從李青萍發出悶哼聲,以及跌入水中後,竟是沒有任何掙扎求救的情況來看,那一下撞擊,帶給李青萍的傷情都極為嚴重,使人陷入了昏厥狀態。
安江來不及遲疑,便拼着一身從小在江水裏練出來的好水性,拖着李青萍,費力的將她的腦袋從江水中舉起,確保呼吸的同時,將她的頭盔解下來扔掉,又脫掉了進水之後拖着李青萍下墜的羽絨服,便被江下翻滾涌動的暗流裹挾着,沖向了下游。
冬汛季節,江水流動速度極快,只是短短片刻,安江便失去了對距離的感知。
不僅如此,數九寒天,江水更是冰冷刺骨,就像是刀子一樣,更遑論是江水中還有諸多樹枝雜物,在湍急的江水衝擊下,落在身上,幾乎與刀子無異,片刻便劃破了衣服,割裂了血肉。
所幸的是,他的父母給他起了個好名字。
安江安江,安定江河。
再加上安江每日鍛煉,冬天也都是直接洗冷水澡,而且上大學和工作之後,也有冬泳的習慣,對於寒冷的抵抗力要比普通人更強一些,再加上他水性極佳,還曾參加過渡江節,在橫渡長江時拿過名字,所以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最幸運的還是當穿過一段湍急的江灣時,安江還從江水裏撈到了一段漂浮的浮木,以及幾截繩子。
當他摸索着用繩子把李青萍綁在浮木上之後,壓力立刻降低了很多。
江水滔滔,一路衝擊,最終,他才帶着李青萍,順利從這個還算平緩的江灣游到了淺灘的位置,並且把人拖上了岸。
但這一路上,之前的撞擊,再加上寒冷和嗆水,李青萍竟已是失去了呼吸。
接連一番心肺復甦術做下來,饒是安江體力過人,可是也累的夠嗆。
一雙手臂,就像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舉都舉不起來。
而在江水的溫度雖低,可是,上了江灘後,被瑟瑟寒風一吹,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寒意就像是刀子一樣,割開血肉,沿着骨頭縫往骨髓裏面鑽,哪怕是五臟六腑,此時此刻,都有因為寒冷而痙攣的跡象。
但哪怕如此,安江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