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交給潯陽的同志吧,他們更熟悉匡佔東的情況,審起來更得心應手一些。」
孫志軍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抿了口,露出抹笑容,向安江淡淡的許諾道:「安副組長你放心,我只是讓康健同志他們暫時接管,等到你的情況核實後,會馬上再把人交還給你的。」
「孫組長,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潯陽的同志的確熟悉匡佔東不假,可是,您想沒想過,這種熟悉有好的方面,也有壞的方面,倘若說匡佔東的背後有保護傘呢?我不是不相信周書記,也不是不相信潯陽的同志,只是作為省紀委調查組的一員,我必須要考慮到各種可能。」安江不假思索搖頭,擺了擺手,沉然道。
孫志軍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不希望周康健在省紀委調查組出事,想讓這個人死遠點兒。
可現在,安江明顯是不打算讓他稱心如願,鐵了心想要把匡佔東留在省紀委調查組。
周康健嘴唇翕動,想說些什麼,可是好賴話全都被安江給說盡了,他還真是不知道該說啥是好。
「孫組長,要不我在這裏等着,您現在就聯繫申書記,等他給出一個確定的答覆,這樣的話,也免得您左右為難。」安江見狀,趁熱打鐵,又向孫志軍道。
【左右為難個屁,你這不是在故意諷刺老子跟周康健穿一條褲子嗎?】
孫志軍聽到這話,目光變幻,心中沉思少許,覺得如果再繼續攔阻安江,強行將匡佔東塞給周康健的話,一旦匡佔東出事,安江到時候必定會藉機發難,指責是他工作上的重大失誤,沉思少許後,便淡淡道:「亂講,我有什麼可左右為難的!我等下還有其他重要工作跟申書記匯報,不方便你們兩個在這裏旁聽。這樣的吧,現在是虎生在負責對吧,那就鍛煉一下年輕同志,讓他繼續跟進,周書記協同配合一下,提供一些辦理的思路。」
既然匡佔東塞不出去了,那麼,他就要利用好這個機會,清除一下隱患。
他最想攆走的人,自然非柳生智莫屬。可是,柳生智這傢伙現在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音訊全無,剛剛周康健說他們潯陽那邊雖然用天網+智能識別搜了下,但是也沒有找到柳生智的去向,懷疑這老傢伙是專門找了那種攝像頭未曾覆蓋的區域鑽,而且喬裝打扮,改變了形體形象,瞞過了天羅地網。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目標放在聶虎生的身上。
這傢伙過去是熊志峰的人,現在是安江的鐵杆,而且忠心耿耿,指哪兒打哪兒,留在潯陽,絕對也是個小禍害,趁早攆滾蛋,哪涼快哪待着最省心。
「孫組長,還是算了吧,虎生這位同志哪裏都好,就是正義感太強,眼裏揉不得沙子,最是仇視那些貪污腐敗的壞分子,尤其是像匡佔東這種漠視生產安全,拿人命當兒戲的罪人!如果讓他來主導,非跟匡佔東打起來不可。」
「而且您是不知道,匡佔東這傢伙囂張的很,簡直跟一塊滾刀肉沒區別,陰陽怪氣,怪話連篇,態度極其之惡劣,一直在對抗組織調查,故意激怒虎生。剛剛當着我的面,都一直在那裏諷刺調侃。這要是讓虎生主導,真出了什麼亂子,豈不是讓周書記看咱們省紀委調查組的笑話嘛」
安江不假思索的擺擺手,心裏暗罵連連的同時,也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建議,還是讓遲副組長先頂一頂吧,他年富力強,在紀檢監委的工作也豐富,擅長應對這種壞分子。如果換做其他人,只怕壓不住匡佔東的那股子囂張氣焰。而且既然要周書記參與辦案,那麼咱們也要給基層領導相應的尊重,講究一個對等嘛,其他人我看都不怎麼合適。」
孫志軍這傢伙,不安好心,什麼鍛煉年輕同志,讓年輕同志背鍋還差不多。
調查組裏面,他只有柳生智和聶虎生倆嫡系,現在柳生智在外面奔波,只剩下個聶虎生用起來還算得力,要是再被孫志軍給清除掉,那到時候,豈不是跟被砍掉一條胳膊一樣,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得力。
既然爾虞,那便我詐!
孫志軍心中悶哼,如何能不知道,安江是故意把聶虎生給摘出來。
但是安江的理由給的確實是極為充足,叫人挑不出錯來。
只是,他是真的不希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