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貪得無厭的蠢貨!」
「什麼錢你都敢沾敢碰!」
「我說過多少遍了,做事情要有底線,你們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你們這群混賬,爛泥扶不上牆,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季道全接到李保彬的電話後,眉頭立刻倒豎,臉色陰沉,破口大罵連連。
他現在對李保彬真的是失望透頂。
本來他是打算借李保彬來打安江的臉,甚至還頂着壓力,趁安江沒查到李保彬什麼真憑實據,打一個時間差,否認是帶病提拔。
可現在好了,被人家給抓住了把柄,把帶病提拔的事情給坐實了。
這要是鬧騰起來,他的臉面往哪裏放?!
這一切,真是叫他怒到恨不能出現在李保彬面前,狠狠的抽這傢伙兩耳光解解氣。
而且,此刻他心中更是有一種悲涼的情緒。
所謂遇人不淑,應當就是如此了。
手底下的這些人,怎麼就沒一個可堪大用的呢?
唯一認為能夠值得大用的程建新,現如今又跟他背心離德,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季叔」李保彬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想要再說兩句。
「別叫我叔!誰是你叔?我跟你有任何血緣親屬關係嗎?」季道全不等李保彬把話說完,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呵斥道。
「季市長。」李保彬慌忙改口,咬咬牙後,儼然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道:「這件事情我檢討,您放心,我會站穩立場的,絕對不會把方正給牽扯進來。」
季道全瞬間沉默了下來,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千言萬語,都化作了苦澀。
他不傻,聽得出來李保彬這是在拿季方正威脅他。
只是,他沒想到,季方正居然也卷進了這件事情里。
這個混賬兒子,背着他,打着他的旗號,幹了太多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估計安江多久能查到你身上?還有,你那邊有沒有能夠站出來把這口鍋背起來的人?如果有的話,趕快想辦法,讓他們儘快站出來主動把責任承擔起來!」季道全沉默良久後,也不再遮遮掩掩,沉聲詢問道。
「這件事,瞞不住人的,估計兩天之內就能查到我身上。」李保彬苦澀一聲,然後尷尬道:「方正當時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很多事情都是我一手經辦的,沒有經過其他人。」
這時候,他也真的是埋怨起了季方正。
這傢伙,太貪了。
說多一個人知道,就要多一個人分錢。
所以很多事都是由他一手操辦,季方正坐享其成。
這麼一搞,現在東窗事發,竟是連個站出來背鍋的人都沒有。
季道全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連罵這些人是蠢貨的心思都沒了。
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事先連背鍋的人都不找好,這都不是蠢,這是完全沒腦子。
他也懊惱,他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蠢笨的兒子,小時候怎麼看怎麼可愛,長大以後怎麼看怎麼覺得面目可憎。
只是,季道全卻是忘了【人之初,性本善】和【子不教,父之過】。
沒他這個父親無底線的包庇和縱容,再借季方正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幹這樣的事情。
「季市長,您放心,大不了我去牢裏住幾年,絕對不會牽扯到方正的。」李保彬見季道全不說話,又慌忙來了一句。
「你是在威脅誰?」季道全聽到李保彬又言及了【季方正】,如何能不知道這傢伙還是在故意提醒他,當即怒喝一聲,然後覺得話說得有些重了,擔心李保彬為了減輕罪過,真把季方正給供述出來,又放緩了語調,道:「方正是我兒子,你是我侄子,你們兩個的事情,我能不管嗎?」
「季叔,我就知道,您不可能不管我的。」李保彬急忙假惺惺的感激道。
話是如此,但李保彬心裏破口大罵連連,他不傻,很清楚季道全如果不是為了他的寶貝兒子,現在肯定要跟他切割的乾乾淨淨。
「保彬,你跟我交個底,紅色景區建設工程總共撥款多少,你和方正到底從工程上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