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平,你的問題就是眼裏太容不得人!」
「這些年,打你小報告的人都能從這裏排到家裏去了!你現在已經是書記,要有大胸襟,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邊疆,當着全市幹部的面,指着市長的鼻子訓斥,把別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那是你的同級別幹部,是你的副手,不是你的家奴,這種大家長的作風要不得!」
「現在事情沒到你說的那麼嚴重的程度,而且這麼大的事情,事關未來榮辱,別人有些考量也實屬正常,我們不能拿自己的態度來要求別人。」
賀思建眉頭皺了皺,向賀寶平沉然呵斥了兩句。
賀寶平雖然點頭稱是,但安江看得出來,這傢伙心裏是有些不以為然的。
不過,賀思建的話,還是讓安江有些吃驚。
賀寶平作為市委書記,居然指着市長的鼻子訓斥,把別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這還真的是讓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說市委書記確實是一.把手,市長是二把手,但同屬正廳級別,兩者之間是夥伴關係,可賀寶平明顯是把對方當成了下屬,而且當着全市幹部訓斥,這也真的是不留情面。
但這也讓安江有些明白賀寶平為何會勞心到滿頭白髮的程度了。
原因無他,這傢伙怕是不止眼裏容不得人,還喜歡凡事親力親為,總攬一切,這麼折騰,不累着才怪,也就是年輕,底子厚,這要是上點年紀,怕都要病倒了。
「不過,有些人三心二意的厲害,之前看不出來,這次老爺子情況不好,倒真的都是露出了端倪,確實是要整肅一下,這樣的行徑,不是盼着老爺子撒手人寰嗎?」
緊跟着,賀思建話鋒一轉,露出了強盛的威勢,那股子威嚴,讓人幾乎要窒息。
賀寶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安江也同樣跟着點頭。
賀寶平剛剛的話雖然有些刻薄,但也有道理,對於三心二意之人,不出手懲戒,那麼,就無法保證隊伍的純潔性,說白了,就是得殺雞儆猴。
「這些事情,你們兩個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你們不必費心,安心陪在老爺子身旁,守着他度過難關就是。」賀思建語氣放緩,看着賀寶平和安江溫和兩句後,繼續道:
「我讓你們兩個留下來,是有事情要叮囑你們。第一件,老爺子的情況不大好,最近會有重要領導過來探視,你們兩個要做好接待的心理準備,雖然時間很短,但直接關乎到你們在對方心目中的形象。尤其是安江,你沒有這樣的經驗,一定要給自己打好預防針,我給你們八個字——不卑不亢,謙恭儉讓!」
安江慌忙恭敬點頭稱是,記下這八個字的同時,心潮也是跟着澎湃。
他明白,這件事情,其實不是在叮囑賀寶平,而是單獨叮囑他的。
畢竟,賀寶平在賀家成長,自然是見慣了大場面,昔日也都是叔伯的叫着,自然不會怯場;但他卻是不曾有過這樣的機會。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近期的人事安排調動會有一些變化,邊疆那邊,會有調整,寶平你心裏清楚,我就不多說了。」賀思建先向賀寶平叮囑一句,然後看着安江,沉聲道:「齊魯那邊,安江做得不錯,青州現在空出了一個市長、一個市委組織部部長的位置,到時候會有人過去,安江你要做好扶一程,有個幫他們打開局面的準備。」
賀思建是想要發力齊魯,建成新支點。
安江目光一凜,心頭啞然失笑,感慨他辛辛苦苦扳倒了季道全和李康泰,竟是給賀思建做了嫁衣的同時,恭敬點頭稱是,表明了贊成的態度。
他知道,這是一件雙贏的事。
賀家如果能進入齊魯,那麼,他的很多工作,都會變得便利很多,至少對方不看僧面看佛面,有賀思建在這裏站着,總是會留幾分面子。
「我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你們倆在這裏看着點老爺子,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賀思建叮囑完之後,站起身,道。
安江和賀寶平急忙起身,送賀思建離開了病房。
安江本想把賀寶瀾、方可和梅旖旎叫進來,可不曾想,賀寶平竟是又關上了房門。
「寶平兄,還有什麼事情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