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一股力量撞飛,然後跌下了旁邊的山坡。
車上的司機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盤,吐了一口口水。
「操!怎麼撞下去了,我們得把她撞死!」
「行了,她這樣摔下去不死也殘,先離開,這附近的攝像頭多,別為了幾百萬把咱們自己也搭進去了。」
「不下去看看?」
「看個屁!趕緊走!有車來了。」
兩人馬上倉皇駕着車離開。
天空在下小雨,道路都變得泥濘。
莊晚醒過來的時候,天空還是漆黑的,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疼。
勉強翻個身,都感覺到骨頭的劇痛。
臉上都是冰冷的雨水,這個地方太偏僻了,沒人發現她,也沒人報警。
她試探着往前爬了一下,那種劇痛讓她的臉色更白,就像是無數根針刺進皮膚里,她疼得手指頭都在哆嗦。
地上是濕的,濕氣浸入她的身體,但她卻感覺不到冷,她只想活着。
她有預感,如果再不讓人來救自己,她真的會沒命的。
她拖着已經沒有知覺的雙腿,緩緩爬到自己的包前,包里的手機還在,她鬆了口氣。
按了快捷鍵,她現在的理智已經不太清醒,只有求生的本能在支撐着她。
所以她自己也並不清楚,這個電話是打給謝楓的,但是她早就被謝楓拉黑了。
電話一直顯示正在通話中,她仿佛聽不到這個聲音,顫抖着手指一直撥打。
而謝楓此刻在醫院,他在陪溫情。
溫情剛剛已經被送進去洗胃了,醫生說是中毒,除了莊母,實在找不到第二個嫌疑人。
謝楓馬上讓人去把莊母抓住,並且讓人審問她。
但是莊母那邊一個勁兒的說是莊晚讓她這麼做的。
他深吸一口氣,把莊晚從黑名單里拖了出來。
結果剛拖出來的一瞬間,他就看到莊晚的電話打了過來,仿佛她在自己的身上裝了攝像頭似的。
謝楓頓時覺得心煩意亂,這個女人該不會就算被拉黑了也一直在撥打他的電話吧?
他按了接聽鍵,還沒等那邊說話,就已經質問出口。
「溫情在酒會上中毒了,下毒的是你母親,她說是你指使的。莊晚,你有什麼好說的?」
莊晚在電話被接通的瞬間,腦子裏清醒了幾秒,但是聽到他的聲音,那殘存的希望又緩緩消失。
「莊晚?」
因為她一直沒回答,謝楓又這麼叫了一聲,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打了他的電話卻什麼也不說。
他的臉色冷了下去,說出的話毫不留情。
「我這邊會請律師。」
言下之意,如果真的是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莊晚仿佛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她緩緩撐起身體,手上緊緊的握着手機。
可是太疼了,甚至疼得她說話都像是含着針。
「謝楓。」
她的聲音不沙啞,卻十分虛弱。
謝楓想起以前莊晚也給他打過電話,似乎是喝醉了酒,他當時覺得不耐煩,所以把電話掛斷了。
現在她又故技重施?
「我有點兒不舒服,你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謝楓就已經掛斷了。
雨水從莊晚的睫毛上往下落,她也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扯着嘴唇笑了笑,輕嘆了一口氣,她想把電話撥給其他人,但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黑屏了。
原來那是她能撥的唯一一個電話,如果時光能倒回,她應該不會撥給謝楓吧。
因為她清楚,謝楓永遠都不會來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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