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他果然沒再去看江柳,而是朝着門外走去。
來到隔壁喬聽家,他看到喬聽證坐在沙發上哭,掌心裏都是血跡。
「牧野。」
見到他,喬聽的哭聲更加洶湧。
沈牧野皺眉,喊了家庭醫生過來,「怎麼回事?」
「嗚嗚嗚,剛剛削蘋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弄傷了,我真的好難受,一想起你要和江柳結婚,我就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看不透你,太難受了。」
喬聽的心裏都是惡毒,她勢必要把這場婚禮弄黃,只要沈牧野的心裏有一丁點兒的在乎她,她就能成功!
家庭醫生很快就過來了,查看了一下喬聽的傷口,開始包紮。
傷口不深,不需要縫針,只是血留着看着嚇人。
醫生走了之後,喬聽抓住沈牧野的袖子。
「牧野,你今晚就在我這裏休息吧,我感覺我頭好暈,快要暈過去了。」
沈牧野抬手,在她的額頭試探了一下,她果然在發燒。
「我去找退燒藥。」
喬聽卻緩緩靠在了他身上,「不要退燒藥,扶我去床上休息,我的眼睛也好痛。」
沈牧野沒說什麼,直接將人扶了起來,去了樓上的臥室。
這棟別墅是他送給喬聽的,至於為什麼要在江家別墅的隔壁,他也想不清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別墅已經被他買下了。
去了樓上,喬聽躺在床上的時候,又拉住了他的袖子。
「牧野,我好熱,你幫我把衣服脫掉好不好,真的好熱。」
她的腦子都開始不清醒,滿腦子都是今晚絕對不能放沈牧野離開。
她必須把人留下,而且還要拍照給江柳看。
江柳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麼?應該受不了男人在外面出軌吧。
喬聽的心裏都是惡毒,特別是想起江柳那張臉,更是不舒服,她必須得找個機會把江柳的臉給毀掉,誰讓那個賤人喜歡用臉來勾搭男人呢。
沈牧野看向床邊桌子上的一盒藥,這才知道喬聽不是發燒,而是給她自己餵了那種藥了。
他沒說話,只是沉默的將人看着。
喬聽還以為他這是默認了的意思,馬上就攀了過去。
「牧野,江柳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我們以前那麼恩愛,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牧野,我真的不想你跟她結婚,你信不信在你們結婚當天,我就吊死在這棟別墅里。」
「我讓人過來陪你。」
「我不要!我就要你!」
喬聽的聲音開始變得聲嘶力竭,手上緊緊抓着他的袖子。
「牧野,你媽媽去世的時候怎麼說的,不是讓你好好照顧我麼?可你就是這麼照顧的麼?如果我死了,到了地下,一定會給阿姨告狀的,還有我爸媽,我爸媽可都是因為你爸爸才死的啊,你爸爸是司機,那場車禍他可以避免的,只是他老了,反應不過來。牧野,你欠我的太多了,你根本還不完。」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很冷,喬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說得有些多了。
她緩緩放開沈牧野的袖子,開始哭。
這種哭聲是壓抑的,讓沈牧野想到了車禍剛剛發生的場景。
那時候喬聽也是這樣六神無主的哭,然後問他,日子什麼時候才能變好。
他不清楚,他那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活着。
為了活着,他幹過很多的事情。
他是泥濘里打滾長大的,喬聽被他呵護的很好。
他將西裝的領子扯了扯,拖過旁邊的椅子坐下。
「我在這裏陪着,你自己睡。」
喬聽的心裏這才是舒服了一些,嘴角彎了彎,「嗯,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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