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一場之後,還要加錢才能繼續看,有買不起票的就被戲院的打手給打了出來。
買不起票的人中就包括於佳兩人。
看椒鹽還是一臉陶醉,於佳忍不住出聲提醒。
「椒鹽大哥,咱們跑這二里地,就只為了看一場戲?」
來逛街什麼都不買,就只看戲了,還看的一身彆扭。
「你懂什麼?你是戲嗎?你大哥我這個月就指着看這一場戲了!」
一個月的餉銀就只夠看這一場戲,也真夠貴的。
出了戲院門,於佳就提議回營,都沒錢了,還在這幹什麼?
兩人準備往回走,就聽見有人破口大罵。
「我呸,丟人現眼的玩意兒!師傅,他們不是辱沒老祖宗嗎?」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臉憤恨,看着售票口買票的人絡繹不絕,眼神中又流露出羨慕。
「辱沒不辱沒是一說,至少他們現在能吃的起飯!」
旁邊年齡大點的「師傅」抬眼看着戲樓的裝飾,暗自搖頭。
於佳仔細打量着兩人的裝扮,是大周朝的子民。
再看師傅,雖是男子,說話聲音細膩婉轉,舉手投足間竟能看出些許嫵媚之色,分明也是個唱戲人。
依於佳來看,應是唱旦角之類的。
從兩人的對話中得知,這兩人應是唱傳統戲曲的,不齒於唱粉戲的行徑,卻又暗自羨慕人家的座無虛席,受盡追捧。
「二柱看什麼呢?」椒鹽循着於佳的視線望去,只看見一老一少的背影。
「沒什麼,咱們回去吧!」
剛回到軍營,長海兒就一把拉過於佳,嘟囔着嘴。
「二柱,你去哪了?」
還沒等於佳應聲,他忙不迭的又說道。
「方才公主來了,你沒見,那公主長的真是閉月羞花,狐仙奶奶看了都羨慕!」
「公主?公主來咱們先鋒營?」
將軍是皇子,免不了有皇親國戚來尋他。
大周朝唯一一位公主李婉宸與三皇子李延昭同為榮妃所生。
「嘿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長海兒笑的一臉神秘。
長海兒這個嘴臉倒是讓於佳想起今日椒鹽在戲院外的樣子,心中頓時煩悶起來。
「長海兒,咱能不這樣笑嗎?比你黃仙兒奶奶笑的還難看!」
長海兒登時頓住,「二柱哥說什麼呢!你還要不要聽公主為什麼來先鋒營了?」
看長海兒一臉委屈,於佳趕緊撫摸着他的背。
「好好好,你講,你講!」
長海兒這才恢復了笑臉。
「那當然是咱們校尉英姿颯爽、神武不凡,奪得公主的芳心了唄!」
想起林功勳一臉賤兮兮的笑,於佳嘴角直抽抽。
「這公主眼光還真是獨特!」
先鋒營帳內,林功勳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每次我來,你都要與我這般生分!」李婉宸沉聲出言,順手拿起案牘上的字帖。
「回公主,雷霆雨露皆為軍恩,小的能在此與公主回話,已是小的祖上積德!」
「那我呢?你對我就沒有半點其他想法?」
李婉宸二八芳華,婉約端莊,容貌秀麗,又是皇上唯一的女兒,身邊不乏奉承巴結之輩。
可自從在京城圍場見了林功勳一面之後,從此情根深種,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林功勳附身磕頭,「小的不敢肖想,公主乃金枝玉葉,小的全家都是泥腿子,實在不敢高攀!」
「你...」李婉宸氣結,她都做出如此低態,林功勳還是不識抬舉。
「誰把本王的好妹妹氣成這樣?」李延昭大步進入營帳。
看到跪在一旁,依然脊背繃直的林功勳,便瞭然。
「三哥!」李婉宸滿臉通紅,她瞥了一眼林功勳,嗔道。
「還能是誰?自然是這個榆木疙瘩!」
李延昭登時沉下聲來,喊道:「大膽林功勳,居然惹公主不悅,出去圍着校場跑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