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佳先來到了騎兵營,她觀察好情況之後,便朝應天的營帳走去。
只是剛靠近營帳,金彭安的聲音便從營帳中傳了出來。
於佳心生疑慮,這金彭安什麼時候跟應天關係這般好了。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聽見營帳中又響起了林功勳的聲音。
林功勳也來了,於佳站在營帳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步兵營離騎兵營有段距離,不能白跑這一趟。
正在猶豫間,身邊便響起了一道少年獨有的粗啞聲音。
「小的參見林校尉!」
嚇得於佳猛一激靈,她收回了手豎着耳朵聽了起來,這時營帳中安靜了下來。
於佳搓着手咳嗽一聲,她有些尷尬。
這怎麼看,怎麼有種聽牆根的嫌疑。
「哦,免禮,我來找你們校尉有點事,他在嗎?」
只能「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小兵抬頭笑嘻嘻的說道:「我們校尉在營帳中,林校尉進營帳便可!」
於佳只得硬着頭皮朗聲喊道:「應校尉在嗎?」
「在,二柱你進來吧!」
於佳深吸一口氣,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看見林功勳和金彭安兩人,於佳誇張的瞪大雙眼,似是沒有料到兩人在此一般。
她拱手作揖,「小的參見都尉,參見軍師!」
金彭安掃了林功勳一眼,只見他面色陰沉,並未出聲,便樂呵呵的打圓場。
「二柱來了!」
於佳順勢挺直身板,笑眯眯的說道。
「軍師,小的來了!」
應天疑惑的看向林功勳,不知道怎麼的,他感覺營帳中的氣場有些不太對。
仿佛有些壓抑,又有些怨怒,好似那深閨怨婦發出要發牢騷一般。
這可難倒了這個八尺魁梧大漢,他總不能開口問吧。
他無措的看了眼金彭安,後者像是習慣了,與林二柱話着家常。
什麼步兵營訓練事宜,於佳軍訓練事宜。
應天心中叫苦不迭,你把話說完了,我說什麼?
當下他接過於佳的話頭來,「確實,二柱你最近辛苦了,我都沒怎麼見過你!」
此話一出,他感覺溫度明顯比方才冷了幾度,這?
這又踢在了鐵板上?
應天仰頭望向頭頂,這是他的營帳,總不能奪門而出,避開這是非之地吧?
於佳從進營帳開始,便感受到了林功勳凜冽的目光。
她雖然與金彭安和應天答話,餘光一直注意着林功勳的一舉一動。
他的目光籠罩在於佳身上,像是被凌遲一般,猶如刀子般刮在她的身上。
於佳驚懼只余,又覺得有些氣悶,甚至有些酸楚、委屈。
為何要這般眼神看她?
這些時日她又沒有招惹他?
於佳心不在焉的跟應天回話。
「這些時日,營中軍務繁忙,我來找你也是抽了這上茅廁的時間來的!」
應天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只笑了兩聲,便覺得有些乾巴巴的,便收回了嗓子。
「那二柱老弟找我有何貴幹?」
提起正事,於佳收起心中雜亂的思緒道。
「應大哥,你營中的陣法訓練的如何?」
於佳讓長海兒找阿城是悄咪咪的,千叮嚀萬囑咐,不可讓應天發現。
她可不想讓應天怪她手伸的太長,對她產生猜忌。
「哎,不甚如意!」
應天重重嘆了口氣,並沒有忌諱林功勳這個上峰在場。
於佳沉吟片刻,便有些猶豫的開口。
「今日校尉也在此處,小弟就有話直說了!」
突然被cue,林功勳面色又陰沉了幾分,終於想起他來了。
「我從渭江收來的人中有善兵陣者,若是應大哥實在憂心,不妨讓他來試試!」
這話說的屬實冒險,應天心中迅速升起不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