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皇與馬皇后,平日生活素來節儉。
可今日家宴,不單單是馬皇后從宮裏帶來的御廚。
慶皇還刻意將滿京都,所有有名的大廚都徵調了過來。
甚至還不僅如此。
就連京都周邊的大廚,也早就被慶皇派出錦衣衛去請,不久後就會抵達京都遼王府。
只不過錦衣衛在北方殺個血流成河後,名聲多少有點不好。
也不知道被錦衣衛邀請的大廚,會不會被嚇壞。
坐到主殿內,馬皇后始終攥着秦風的手,緊挨着秦風坐。
好在終於是不哭了,滿臉笑容的催促着上菜。
宮裏來的太監宮女們瞬間忙壞了。
以往皇后是很體恤他們這些下人的。
可今日對皇后而言,顯然是無比重要的大日子,太監宮女們不敢出半點差錯,不多時便陸陸續續有端着菜的兩隊宮女進來。
這排場。
慶皇平日在宮裏都沒見到過。
秦樉秦棣秦博更是傻眼了。
「母后這是咋了?平日連衣服都捨不得穿新的。」
「這排場我都覺得奢侈。」
「看看父皇,父皇都是滿臉懵的樣子,根本沒見過母后這樣子。」
三兄弟規規矩矩的坐在下面,忍不住嘀咕着。
此番家宴,並沒有分餐。
他們仨這麼嘀咕,若換做往日,早就被慶皇訓斥食不言、寢不語。
母后也會很嚴肅的教育他們。
可今日……
壓根沒人管他們。
偏心吧。
您二老就偏心吧。
母后望向老六那寵溺的目光,簡直連半點都不藏着掖着。
絲毫不在意他們哥仨在這看着。
至於一碗水端平。
誰家兄弟多的,能真的一碗水端平了。
「六年前遼地被北胡人屠戮後,母后就幽居深宮,頭髮白了不少,大哥更是為此愁困不行,多給我寫信。」
秦樉低着頭,聲音壓的很低,生怕兩位聽到。
「二哥正常說就行,父皇主位的椅子都搬老六旁邊去了,這狀態根本拿咱仨當空氣。」
秦博對此很有體會兒。
秦棣滿臉嚴肅:「母后的頭髮是白了好多。」
「老六沒回來前,頭髮白的更多,這不知道咋的又變黑了一些。」
「老五在京後,能多陪陪母后還不錯。」
這話一出,老五秦博直接給干抑鬱了。
「母后見我就喊老六,去了兩次哭兩次,父皇一氣之下不許我再去了。」
說到此處,老五更是擼起了胳膊,露出上面的淤青。
「看看,全是父皇打的,有事兒打,沒事兒也打,也就聽老六要到京都了,這才好點。」
「回來真被囚禁了?」
「就一破院子,一使喚的,還是個老太監!」
秦博對此鬱悶不已。
「行了,造反能落得這下場,不錯了。」
「我真沒造反啊!」
「全天下都覺得你造了,沒造也是造了,父皇也不好給你太好的待遇,免得天下人看笑話。」
「父皇整天打我啊。」
「我聽聞你偷偷跑去了秦淮河?」
「咳咳,三哥……」
秦博差點就急了。
實際上這也不算啥大事兒。
但在家宴上說,總有些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