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什麼時候嫁人?」王澈還是接受不了阿姐會嫁人這件事,聲音變得有些哽咽。突然間眼睛中湧出水光,鼻子也一酸,阿姐要是嫁了人,不就是代表着不和王家人在一起了。可是阿姐說過的,是男人就不要哭哭啼啼的,所以不能流淚。
王淵瞪大了雙眼,望着努力着要把眼淚收回去的王澈,「到你阿姐該嫁人的時候就嫁人,難道你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希望別人在後面指指點點的,說你阿姐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婆!阿澈,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王淵微皺了雙眉,不明白王澈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王澈一下子被訓楞了,他只是不想和阿姐分開,但同時卻不得不承認,女兒家長大後都是要出嫁的。原本住在金陵城的時候,要是有家姑娘過了二十歲還沒有嫁出去的話,就會有不少人指指點點,說某某家有個嫁不出的老姑娘,然後是浮想聯翩的猜想,把那個姑娘的相貌、言談舉止、嫁妝、嫁不出去的原因都一一八卦出來,這簡直就是鄰裏間婦人們最好的聊天資料。
當然在傳播八卦的時候,難免是添點油加點醋,於是姿色平庸的就成了醜八怪;性格懦弱不愛說話的,就如同成了啞巴一樣;性格潑辣的則成了母夜叉,總之這傳聞是越來越離譜。傳到最後,除非姑娘嫁出去了事。只是到了那一步,嫁的人只會是更差!
到了此刻,王澈才反應過來,自己反應太激烈了,明明大兄沒有同意,而且應該是說阿姐自己願意嫁,才會嫁,於是他蔫了,「大兄,我想錯了,我不該這麼想的。我只是捨不得阿姐,我不想已經失去阿爹阿娘之後,再失去阿姐。」說到此處,頭也低下了。暗暗地想:也許我偷偷的流淚,不讓阿姐看見就成。想到此處,王澈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吧嗒吧嗒的滾落下來。
王淵上前一步,蹲了下來。他的眼睛也有些泛紅,把王澈的頭抬了抬,取出手帕給他擦擦眼淚,聲音止不住得有些顫抖:「阿澈,人的一生,生老病死,誰也無法逃脫。我們都是一樣,他們只是早走一步罷了,阿爹阿娘就是死了也會是祝福我們的。你阿姐還在我們身邊的時候,就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以免將來後悔。」王淵蹲在地上,很努力的給王澈做着思想工作。
王澈嘟了嘟嘴,「知道了,大兄,我應該惜福了,在這個世上比我慘的有的是。大兄,我剛才鑽了牛角尖,有些太過分了。對不起,大兄。」說到此處,王澈輕輕上前抱住了王淵的脖子。小腦袋在王淵的臉上蹭了蹭。
王淵閉了一下眼睛,抱了一下王澈。他到現在還是獨身,要是結婚早點的話,孩子應該也和王澈差不多大小了。所以他看王澈,既有兄弟手足之情,也隱隱有種看兒子的心情,「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以後不要鑽牛角尖。出去吧,你的小夥伴都在等着你。」
望着王澈走出去的身影,王淵在心中說出後面的話:其實你阿姐嫁出去的機會很少,有幾個男的會找一個樣樣比自己強的女人,來打擊自己。王淵嘆息着,但也無能為力。
王澈出去的時候,小夥伴們都抬起了頭,他們都看見王澈還有些紅的眼睛,王澈有些輕描淡寫的說:「哎呀,剛才風吹迷了眼睛,搞得現在眼睛還紅着。」
柴海寧笑着說:「現在應該沒事了,那麼還不趕緊來寫,我們可比你多寫了不少字了。」
這件事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王淵、王澈兄弟兩個誰也沒有多說。王清則忙着收拾東西,還把王家祖墳周圍加了不少石碑,如果還想進去找死的話,那麼就只能讓上天看着辦了,不過這次就是不知道會吸引什麼人來光臨。王清想到此處,就露出神秘的微笑。
「爺爺,你聽說了嗎,王家並不打算在這裏長住,已經打算北上了。」青蓮道長露出驚訝的神情,「怎麼不在太原?還要北上?再往北,可就是那些遊牧部落了。」老爺子怎麼也想不到王家會向北方進發,但應該絕對不會是去投奔那些蠻夷的。
以他對王家的了解看,承安公子應該在北地的各民族心目中就是凶神惡煞的地位,難道王家準備在北地建立起一個能和北朝想抗衡的組織。青蓮道長想到此處,倒吸一口冷氣,這王家的心可真大,不過也不得不說,王家想的深遠,留在太原,留在北朝,王家早早晚晚都會遭到了皇帝的算計。現在王家的人應該有承安公子做後台,有王大娘子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