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主戰場，變成了周明和周煌之間的生死較量。
本就不算空曠的戰場，擁堵了二十餘萬精銳。
雙方殺紅了眼，不斷衝鋒廝殺，不斷有將士倒在血泊之中。
到後面，甚至已經出現了麻木狀態。
可沒有人敢停下來，這註定是一條只能有一方站立着的生死之戰。
「世子殿下，這樣的消耗，我們快撐不住了啊！」
有人站在周煌面前，聲音顫抖着開口。
他們雖是精銳，可這等生死較量的場面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一個時辰，已經有上萬的兄弟戰死。
然而，整個戰場就像是一個運轉起來了的絞肉機器，根本無法停下。
時間就是齒輪，每一個呼吸都有兵將死在這裏。
空氣中濃郁到極致的血腥味，讓不少將領都眉頭緊皺，耳邊不斷傳來的哀嚎痛苦殺戮之音不斷在他們的腦海中迴響開來。
甚至連天空中的雲層都在這個時候被染成了鮮紅。
眾人將目光落在周煌身上，他們着實想不明白，為何周煌會做出這樣在他們看來近乎無知和愚昧的選擇。
讓周明和周錚生死一戰，難道不好麼？！
退一萬步來說，周煌現在和周明合兵一處，推翻朝廷，難道不好麼？
然而，現在的打法，不僅是周明損失慘重，他們的精銳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耗。
繼續下去，沐王封的當初的三十萬精銳，還能剩下幾個？！
兩敗俱傷，不過是便宜了朝廷！
「撐不住，也要撐下去！」
「傳令，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叛軍！」
周煌雙目充血，聲音嘶啞，身體也有些顫抖。
他自然知道眾將士的建議是最中肯的，但他更清楚，自己沒得選。
「為什麼！？」
「世子殿下還請給我等一個理由！」
「我等誓死追隨殿下，從不後悔，可這一次的行動，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有老將緊咬牙，沉聲跪在周煌的跟前。
其他大將見狀，紛紛跪下。
他們不是怕死，他們也不是要驚天的榮華富貴，他們知道無法理解，更無法眼睜睜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去送死，而且是毫無意義的送死！
「諸位，這一生最在意的是什麼！？」
「不過是子孫無憂罷了。」
「個人生死你們可以不在乎，但子孫後代呢？」
瞧得跪在地上的眾將士，周煌緊咬牙，隨後輕聲嘆口氣，一臉無奈。
「世子，這是何意？」
眾人猛抬頭，一臉困惑。
「陛下，早已暗中派人將諸位的家眷保護起來了。」
「說，等我們建功立業呢。」
周煌的話，讓跪在地上的眾將士幾乎癱坐在地上。
他們面色蒼白，呼吸急促。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周煌為何要做這等選擇了。
即便是同胞相殘，即便是損兵折將，也在所不惜。
不僅是因為他的家眷此時都在朝廷手中，就連在座眾人的家眷亦如此！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還是有人不相信，只是這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他們清楚，周煌沒有理由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最關鍵的是，周錚從來都不是尋常人！
「不僅是我，諸位也沒得選！」
「贏了，大家家人平安，加官進爵。」
「如果輸了的話......」
低頭苦笑，周煌話沒說話，但所有人都察覺到一股寒意瀰漫。
「世子，可只要我們拿下臨滄古城，生擒周錚，不同樣可以扭轉局面麼？！」
還有人不甘心。
「你們覺得，能贏麼？！」
擺擺手，周煌何曾沒想過這些？！
只是，周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