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瓷一臉淡然地反問:「這不是二嬸想要的結果麼,不想讓大房一個人霸佔了救祖母的孝名,執意要我解釋,這事兒也有二房的功勞,這欠條便是最好的證明。」
方氏聞言險些氣得吐出血,她的如意算盤全都落空了,欠條落在了丹雪閣,這筆賬就是想賴也不成了。
六萬六千多兩銀子,她要不吃不喝足足攢個十年八年才能有。
「你!」方氏氣得渾身哆嗦,尤其是面對雲瓷滿臉無害的表情時,怒氣更甚。
「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這幾日折騰也夠累了。」納蘭老夫人冷聲開口打斷了方氏的話。
方氏後槽牙都快咬斷了,也只能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雲瓷,你過來。」納蘭老夫人朝着雲瓷招招手,臉上還帶着笑意,不過笑意卻未達眼底。
夏露見狀擔憂的拽了拽雲瓷的衣袖,示意她千萬別過去,老夫人臉上掛的笑容有些瘮得慌。
雲瓷朝着夏露回以淡淡笑意,繼續往前走,她來到了榻前,納蘭老夫人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了雲瓷的手腕,力道極大,反手便要朝着她白嫩的臉頰扇去。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
雲瓷的掌心還微微發木。
納蘭老夫人的身子栽倒在榻上,嘴角破裂,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向雲瓷:「納蘭雲瓷,你敢以下犯上,毆打長輩,你瘋了!」
雲瓷卻不緊不慢地掏出了帕子慢慢擦拭掌心,似是覺得觸碰過納蘭老夫人之後有些噁心,這個舉動更刺激得納蘭老夫人火冒三丈。
「姑奶奶也太過分了,不怕遭天譴麼,你毆打老夫人,按罪是要杖斃的!」季嬤嬤恍過神來,趕緊扶着納蘭老夫人起身,扯着嗓子開始指責對方。
雲瓷一個凌厲的眼神甩過去,季嬤嬤訕訕閉嘴。
此刻,她覺得雲瓷瘋了,居然敢動手打老夫人!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祖母只管派人出去宣揚,讓所有人瞧瞧,納蘭家大姑娘是如何如何不孝,又是如何忤逆的。」雲瓷語氣淡然,眸光泛着寒氣:「我從前待你百般好,你卻待我連個丫鬟都不如,如今我也不如直接告訴你,我早已視名聲於糞土,若是你再敢招我,我就是豁出去性命,也會讓二房陪葬!」
「你!」納蘭老夫人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會被一個晚輩打臉,而且還是最瞧不上的孫女。
「反了反了,來人吶,給我將這個孽障抓起來!」
納蘭老夫人回過神來,便喊着人來教訓她,雲瓷一個閃身上前掐住了納蘭老夫人的下頜,指尖用力,對方的後半截話戛然而止。
「我親愛的祖母,再得罪我,可沒有第五株人參供你入藥了。」雲瓷倏然鬆了手,指尖從納蘭老夫人的臉頰划過:「我有太后撐腰,區區納蘭家又算個什麼東西!」
說罷,她猛然鬆了手。
納蘭老夫人沒控制住倏然倒在了榻上,無比震驚的望着雲瓷。
門外湧進幾個粗使嬤嬤進來,還未等納蘭老夫人吩咐便要上前去捉雲瓷,可惜手還未碰着她。
「啊!」
「哎呦!」
誰也沒有看見這些嬤嬤是如何倒地不起的,個個捂着胳膊哀嚎不止。
雲瓷卻依舊好好地站在那。
一襲淺色長裙,門外的風拂過吹起她鬢間的發,露出了她精緻的臉龐,似笑非笑,眼底的涼薄卻是叫人心驚膽戰。
納蘭老夫人忘記了說話,眼睜睜看着雲瓷轉身離開。
過了許久,她才氣不過道:「反了反了,這小賤人竟爬到我頭上來了,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未曾被哪個晚輩這般頂撞過。」
她的臉上和下頜的痛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做夢。
季嬤嬤回過神,顫音道:「老夫人,老奴怎麼瞧着姑奶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像是魔障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季嬤嬤絕對不敢相信溫婉乖巧的大姑娘敢動手打人。
夏露從納蘭家出來時,腦袋還是懵的,她咽了咽嗓子看向了身邊的姑娘,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