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之中,蕭紅衣皺眉打量着擒住呼延嘯風的老者,莫名發現自己竟看不透對方的實力,皺眉道:「你是何人,為何與我鎮北軍為敵?」
「北境之中,山里山外向來是兩個世界,鎮北軍守護山外的安寧,的確勞苦功高,令人敬重,但你們不該將手伸到山裏來,山裏的規矩,是土匪說得算,不是鎮北將軍府!」
段天罡淡然一笑,手中提着昏死的呼延嘯風,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氣勢如高山大河,反倒將騎着高頭大馬的蕭紅衣襯托的愈發渺小。
烏風馬作為鎮北大將軍的私人良駒,不僅極具靈性,而且對危險十分敏銳,當即主動向後退去,不敢再與段天罡對峙。
蕭紅衣察覺到烏風馬的異樣,當即凝眸看向對方,沉聲問道:「這關東山里,你說的算?」
段天罡輕輕點頭,理所當然的應承下來。
正在這時,房間內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男子聲線。
「天王放心,我帶着呼延老二先走一步!」
話音落,便又是一陣牆體倒塌的聲音。
以兩位巔峰武人的敏銳五感,自然都聽出了屋內之人已經離去,可是顧及到對方的存在,誰也不敢貿然有所動作。
段天罡雖然覺得龍三此舉有些異常,但結合眼下情況,倒也不失為一個萬全之策,也就沒再多想,而是繼續與蕭紅衣對峙。
蕭紅衣聽到屋內之人的稱呼,當即雙眼微眯,冷聲問道:「你就是段天罡?」
「正是在下!」
段天罡頷首應聲,隨即說道:「如今呼延雄的兩個兒子都在我天元山手中,今日我不殺你,回去告訴呼延雄,立刻將所有官兵眼線撤出關東山,半年內不要輕舉妄動,兩位公子定然會平安無虞,否則的話,呼延家可就要絕後了!」
「哈哈哈」
蕭紅衣忽然仰頭大笑,隨即舉刀直指段天罡,怒喝道:「大將軍統領北境,鎮北軍守護一方,你一介區區賊寇,縱然武藝再高,也不過是個卑賤到骨子裏的渣滓,又有什麼資格與我們談條件?」
段天罡面色一冷,沉聲道:「你待如何?」
「兩位公子皆是將門之後,今日本將要將他們全部帶走,你若膽敢傷害其中一人,我鎮北軍明日便點齊人馬,蕩平整個關東山,讓這山裏的所有人,包括你段天罡的全家,一起給兩位公子陪葬!」
蕭紅衣獰笑着喝道,沒有絲毫投鼠忌器的擔憂和束縛,反而殺意更加濃重。
段天罡見狀,心下總算是想明白龍三方才的舉動,到底是哪裏不對了。
此番呼延家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雙方各有幫手,本來應該是一場牽動各方的混戰。
而天元山只要趁亂劫走呼延雄的兩個兒子,事後傳信與呼延雄談判,大可以說是自己救了兩位公子,反正只要雙方心照不宣,一切都可以用場面話遮掩過去。
這些眼下老二的幫手還沒到,隨着龍三的那一聲大喊,天元山反倒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成為了率先與鎮北將軍府公然為敵的勢力。
如此一來,有些事情就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天元山也相當於沒了退路!
「唉,本來只是想與呼延雄好說好商量,但眼下看來,事情有些棘手了啊!」
段天罡輕嘆一聲,隨即抬眼看向蕭紅衣,笑着說道:「如此一來,唯有先殺了你滅口,鎮北將軍府才能好好坐下來與天元山談判了!」
蕭紅衣雙眼瞪大,心知對方武藝不俗,自己未必是對手。
眼下最理智的做法,便是立刻撤軍,將消息帶回鎮北將軍府,而段天罡是為了向大將軍談條件,必然不敢為難兩位公子。
可若是孤身返回,將兩位公子留在山中,非但愧對與大將軍多年的君臣之情,也辜負了大將軍相贈寶馬大刀,頭盔寶甲的厚恩。
況且,為將者,豈可對山中匪類妥協!
「想滅我的口,那要看你的本事!」
蕭紅衣大喝一聲,當即勒馬揚蹄,單臂向上一甩冥河刀,牢牢握住刀柄底端,借着縱馬之勢,朝着段天罡兜頭劈去。
武人之爭,雖然憑實力說話,但許多條件都會成為決定勝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