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甚至能在那張嚴肅臉上,看出一絲絲的委屈。
夏黎:
啊,她好像忘了和家裏說了。
夏黎心裏有點心虛,但面上卻八風不動,頭都沒抬的一邊用筷子從碗裏扒飯,一邊慢悠悠的對夏建國道:「我今年過年要去陸定遠他們家過年。
之前柳師長答應我,等研究完超級計算機就給我放兩個月的帶薪假。
過完年我還想去藍夏生他們那些人家裏逛一逛,把我想給他們家的撫恤金全都給他們家裏,再順便看一看四排那些人家裏什麼情況。
過命的兄弟一場,總歸應該看護一些。
等都逛完了就回來。」
夏黎這禿嚕禿嚕的一席話說完,把一桌子的人全都弄沉默了。
尤其是身為老父親的夏建國。
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先吐槽自家閨女見家長這麼大的事兒不和他們提前說,還是應該感嘆她這話的意思是,超級計算機可以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完成,又或者,一言難盡她未來兩個月的時間都已經安排好了,他們這些天天跟她住一塊,當父母的居然一個都不知道。
這丫頭這麼多事都能忘了跟他們說,這腦子裏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麼?
夏建國越想越氣,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如寒光乍現的刀似射向夏黎,「噌」的站起身,狠狠的一拍桌子,發出「乓!」的一聲。
手指着夏黎在半空中輕顫,語調都拔高了好幾度。
「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現在才和家裏說!!?
這年頭女方上門都要帶什麼禮,你知道嗎?你這是準備第一次去小陸家就空手去!?」
去慰問慰問戰友家他能理解,畢竟大家都是當兵當過來的,就連他自己沒下放之前,也一直接濟那些曾經死在戰場上,家裏無依無靠的戰友親屬。
可都要去見未來公婆了,一看這倆人的態度,就是早就已經定下來的事,到現在他們這對當父母的才知道,算個什麼事兒?!
從來都不對自家閨女動手,只是嚇唬嚇唬的夏建國,此時都想真的用手指頭戳到自家閨女腦袋上,仔細問問她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別的先不說,都走到女方見家長的程度,那肯定過去就是談婚論嫁,順便談一談結婚事宜。
就他們家這個,一天心大的比漏勺還能漏東西,能彈出個什麼玩意兒?!
怕不是要樂呵呵的跑到人家,過年哼哧哼哧的吃幾頓飯,之後就傻傻乎乎的跑回來了吧?
人家得怎麼看她?
陸定遠見夏建國發火,生怕這未來老丈人來一句「你這啥都弄不明白,要不你別去了。」
也顧不上讓他對象先跟他爸媽通氣兒,之後他提親的時候再上門以表鄭重了,連忙對着夏家夫妻倆開口道:「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也不需要帶什麼禮,我爸媽、爺爺都很喜歡夏黎,他們也不是在乎那些虛禮的人。
更何況夏黎不怕危險,也要上戰場去找我,在我爸媽心裏,他早就是我們陸家認定的媳婦兒,也是他們的孩子,他們絕對不會為難夏黎。」
這話不是陸定遠為了討好夏家說好聽的話,是真真切切就是那麼回事。
有夏黎為了找他上戰場的那一茬兒,別說他爸媽了,就是他爺爺也都覺得夏黎這小姑娘重情重義,巾幗不讓鬚眉,是普通女人根本沒法比的實在人。
只有這樣格局大的女人,才堪為他們陸家的長孫長媳。
衝着這份情誼,只要夏黎不干出什麼殺人放火、通敵賣國的事兒,他們陸家也都會護着她。
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要是臨時換對象,或者干點什麼對不起家裏的事兒,他爸媽都不會放過他。
見到未來老丈人的臉色稍緩,陸定遠繼續道:「這段時間關於毛子國和米國相關的事兒比較多,還要製造超級計算機,夏黎確實比較忙,是我忘記提醒她知會二老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夏黎,耳根逐漸發紅,再轉頭看向夏家夫妻的時候,整個人都紅了,可聲音依舊冷峻。
「我想着,我們兩個的年紀都不小了,這次夏黎跟我回家,就把我們兩個的事兒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