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年頭熬一大鍋粥,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已經算是極好的飯食,可夏黎總覺得讓人干苦力活卻不給人吃肉不是那麼回事兒。
不管怎麼說,都得先回家去取糧食,大隊長給她發的那一袋子糧食應該夠這些人吃上兩天的,一會兒再整點肉菜吧。
夏黎剛回到知青院,就見到知青院裏面的知青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倒也不覺得奇怪,水泵不給知青院的人用,她這就已經相當於和知青院的人鬧掰了。
剛進屋,就見到一個女知青拉長着一張臉,抱着一袋糧食迎面走過來,直接要往夏黎懷裏塞。
「夏知青,這是你的糧食,以後咱們分開吃飯吧。
大家一個鍋大鍋吃飯,今天輪到你做飯,我怕你給我們下毒!」
這是他們整個知青院的決定,夏黎這種明明身為知青卻不顧念知青院團結的人,必須孤立她,讓她融不進他們的大圈子!
其他人也跟着點頭,「夏知青你也別怪我們,實在是你做的事太不地道。
你這對着隊員們溜須拍馬,卻踩着我們討好隊員的做法,讓我們着實不能容忍。
你還是自己單過吧。」
「對啊,你也別怪我們,不是我們想孤立你,而是你自己做的事不地道。
不過要是以後你也讓我們一起用水泵,這件事兒還好商量。」
就夏黎那一副大小姐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個會幹活的。
要是離開他們,自己說不定飯都吃不上!
干一天活累死了,尤其是在別人都不用幹活,只有她們苦哈哈幹活的情況下。
就算夏黎現在給他們水泵用,他們也只是做飯的時候帶上她,該孤立她還是會孤立她!
陳溫婉恰巧路過,回頭淡淡的瞥了幾人一眼,對夏黎說了聲,「咱們兩個的糧食放一起吧,我來做。」
說完也沒多說別的,頂着一眾知青的怒目,默默的進了屋子。
幾個知青頓時氣惱的對陳溫婉背影道:「關你什麼事兒?我們是在和夏知青說話,怎麼哪都有你呢?」
陳溫婉頭也沒回,只輕飄飄的留下一句,「她幫我幹活,我幫她做飯,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總不好求着人家辦事,還要壓榨人家吧。」
這極具諷刺性的話,說得這群知青面色難看,可卻根本無法反駁,只能叫囂着對方是資本家的大小姐,思想不正。
夏黎沒想到陳溫婉會幫她說話,看了眼一眾知青為了用水泵不擇手段的模樣,頓時咧嘴一笑。
眉尾清揚,氣死人不償命的道:「你們怎麼知道我想要單過?還好心的把糧食給我送過來。
你們對我這麼好,我可真是於心不忍,不想離開這個團結的大環境呢!
一想到以後你們這麼多人住在一起熱熱鬧鬧,每個屋子裏都擠的歡歡喜喜,我卻要一個人去外面住大房子,我這心裏吶~就覺得孤單的不得了。
就連想給你們下毒都沒機會了呢!」
幾個想孤立夏黎的知青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被氣得漲紅。
李愛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你要搬出去住!?
怪不得之前那麼討好隊員呢,原來是想搬到人家去住。」
說着,他冷笑一聲,「你該不會覺得搬出去住就有好日子過了吧?
真要是搬到隊員家裏面住,黃冬梅就是你未來的下場!」
他確實是厭惡夏黎,也不想讓夏黎有好日子過,可如果夏黎真的走了,他們豈不是更用不上水泵了?
以後哪年不得天天澆水?要是都不讓他們用水泵,那還不得累死啊?!
夏黎要被他們孤立,但夏黎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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