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差點一口噦出來。
「你這個小壞蛋,你你你,你居然下手這麼黑!」
在吃食里放羊粑粑。
這簡直不是人幹事兒啊。
蕭弈快要抓狂,仿佛戴了痛苦面具般,大喊着就嗷嗷跑開了。
看着他顫抖不已的背影,小糯寶得意壞了,一直嘎嘎樂個不停,活像只剛會打鳴的小公雞。
等蕭弈那可憐孩子跑遠了,小糯寶大步流星,跑到灶台邊上,抱起一碗羊乳茶,自己噸噸噸起來。
可是這麼一喝,連小糯寶自己也愣住了。
她珍珠似的大眼睛睜得溜圓。
等等,今日的羊乳茶怎麼……好像格外好喝呀。
小糯寶小牙用力,嚼着裏面的木薯粉球,一時間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四哥哥,五哥哥!」小胖丫興奮壞了,忙招招小手,「你們也快來嘗嘗看,這摻了料的,是不是更好喝呀。」
豐景瞪大雙眼,只覺頭皮發麻。
豐苗捂嘴傻眼。
等等,那裏面不是有羊粑粑蛋嗎,妹妹怎麼還喝的下,簡直是神人啊!
倆孩子壓力大了,可妹妹開口,他們也不能不喝。
於是兩個孩子挺胸抬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一個硬着頭皮,一個捏着鼻子,抓起羊乳茶碗,仰脖就是一飲而盡。
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寧可被噁心死,拒絕妹妹也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倆孩子已經快要哭了,可待順暢滑溜的乳茶下肚,豐景和豐苗都神色一愣。
等等,這不是粑粑。
怎麼還挺好吃的。
「好喝好喝。」豐景立馬點頭。
豐苗沖向妹妹,「怎麼做的妹妹,這個真的好喝,哈哈,蕭弈那傻小子,竟然信了這是粑粑球,我說他到底有沒有常識啊。」
三個孩子都歡天喜地,覺得這般甚是好吃,以後還要繼續這麼做。
而角落裏,只有蕭弈還在摳喉嚨。
只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看見小糯寶帶着倆哥哥,樂得一臉不值錢的小樣兒,李七巧用腳丫子想,都知道他們那邊定是有啥調皮的事兒。
於是放下手裏的蔥油餅,這就過去,「怎麼了,蕭家小公子呢,你們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小糯寶顛顛得跑過來,趕緊轉移話題。
「二嫂,二嫂,今天的羊乳茶太好喝啦,你快嘗嘗看,裏面還有糯寶的手藝吶。」
眼見一大鍋羊乳茶,都快喝了個精光,就剩個底兒了,李七巧也覺得驚奇。
她這就拿起勺子,盛了一點裏面的「球球」,「糯寶,這個是什麼東西,二嫂沒往裏放這個啊。」
小糯寶端起木薯粉盆,胖嘟嘟的小手比劃來比划去,給李七巧介紹,自己是怎麼「弄拙成巧」的。
李七巧越聽越覺新奇。
這就趕緊照着小糯寶的法子,搓了些木薯粉球球,又煮了一大鍋羊乳茶。
乳茶的香氣,溢散在營地內,引得兵將們都直朝這兒看。
眾人脖子都快扭累了,羊乳茶終於出鍋。
李七巧忙給盛出來,弄了好幾十碗,讓營兵們嘗嘗看。
遼東營的漢子們都是粗人,平日裏連羊乳茶都極少喝,更別說,還是加了小料的乳茶,一個個喝得滿面紅光,都不吝嗇誇讚之言。
「不愧是姜家二嫂的手藝,真是不錯。」
「裏面咋還有小點心呢,要是我閨女在這兒就好了,她肯定能愛喝。」
「不過比起這乳茶,我更中意底下的小黑球,喝起來格外頂餓,哈哈。」
「姜二嫂廚藝好,這張羅吃喝的點子也稀罕,姜二哥好福氣啊!」
李七巧跟小糯寶沾了光,憑白受了一頓誇讚,同時也讓她心底冒出個念頭。
羊乳茶無甚稀奇。
可摻了點小料,便既解膩,又喝得有趣。
更有甚者,還覺得此物頂飽,或許,這是個能賺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