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不待趙旭等人解釋,站在高坡上的弓兵馬上就滿弦朝着兩人拋射而來。
整個過程銜接得完美無縫。
或許說,趙旭在看到那幾個黃銅寶箱堆落在幾人腳下時,就已經明白這件事無法善了。
亞瑟里,對抗職業者們,一般勢力除了用冒險者來制衡冒險者之外,剩下的也就靠着騎兵方陣以及弓箭方陣。
普通平民、傭兵經過着甲訓練後,再配備上長槍集團衝鋒之下,一般的冒險者小隊確實難以抵擋。
偏偏此刻的趙旭,就不是一般冒險者小隊。
沒有加持過魔法的箭矢第一波落在趙旭身上時,本身大部分便被他的高等法師護甲能力擋下。
無形之中他已經過濾了第一波的襲擊。
而剩下僥倖貫穿力場護甲,落在他身上的沒有閃避開的箭矢,也被身上的斗篷直接摧毀。
這一幕直接看得那兩位指揮的青年騎兵首領心神震動,一時間以為對方施展了妖法。
同一時刻,那些端着長槍的騎兵也朝着趙旭飛涌而至,鋒利的槍尖就這麼直直對着他捅過來。
瞬間趙旭和薇薇安都驅動起自身的能力,朝着天空飛翔而去。
「這是?飛行能力?」
臉色剛毅的青年男子不禁皺着眉頭,暗想自己恐怕踢到了石頭。
只是馬上他就更加堅定起自己的信念。
眼前這兩位只要看到那巢穴中的一切,他就不可能安全放對方回去。
這也是他們聽到那超巨型變種蠍出現後,馬上就徵調騎兵過來巢穴這邊查看的原因,就是要回收最初安放在這裏的東西。
此時趙旭飛盪到了高空出,遙遙看着下方如同螻蟻般的諸人。
當法師擁有飛行的機動力後,一般的地形障礙已經不是問題,同時要抓捕法師也得帶上足夠的空中部隊才行。
他見狀也只是輕哼一聲,思索着要如何針對下方的騎兵們。
還真都當他好脾氣不成,就這麼直接二話不說騎臉上來就是要干。
「會長。」
這時薇薇安則是神色嚴肅,此刻她背後的雙翼已經變得潔白,如同天使之羽一般。
她全然都流露出一種神聖無比的氣息,不再是之前那種清純與嫵媚結合的狀態。
「怎麼了?」
「我懷疑剛剛那個巢穴,是某種邪惡儀式的佈置。」薇薇安說道。
「剛剛在甬道時,地面殘留了不少人類的屍骸遺骨,顯然並非是過去就堆放埋藏在那裏的,而是這些變種蠍搬運不及的後果。」
趙旭也回想起來。
那位名為北國的戰士是這麼和他回憶的,那巢穴中的頂部都吊着一具具屍骸,有的甚至是直接用籠子囚禁着。
而他們剛剛闖蕩進去時,卻只看到天花板的吊鈎,不再有其他東西。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也跟着陰沉下來。
「巢穴里的屍骸是你們造成的麼?」趙旭頓時一陣加速急行,橫掠到近處對着那兩位青年問道。
頓時兩人的臉色都很是陰沉,「你看到了?」
「你還知道多少?」
馬上那位堅毅的青年對着周圍的變種蠍大喊道:「殺死他!」
同時他手上的鐲子直接激發出一道神秘的輝光。
瞬間原本蟄伏起來的變種蠍都一隻只朝着趙旭這邊沖跳過來。
趙旭則是默默閉上眼,知道已經沒有好好談判的空間餘地。
這夜幕,瞬間被鮮血染紅。 ——
晨曦。
「快點,你們走快點。」一位穿着制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坐在馬匹上,催促着身後的騎兵們。
然而他的聲音卻沒有絲毫影響。
這支整齊如一,穿着全數都是銀光閃閃的重甲,身下所騎都是神采奕奕的重型戰馬,哪怕驅馳千里依舊了得。
「管家先生,你別趕了。」另一位彪悍的壯年統領勸說道。
一道刀疤從他的額頭一直滑落至下巴處,卻也無損他此刻的凜凜殺氣,完全是久經戰場的風範。
而身後的重騎兵們皆以他馬首是瞻,步伐速度都和他保持一致。
「哎,哪能啊,老主母一大早看到二少爺一直沒回來,操心死了,直接就催我趕過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否則我也不會私自調動你們邊軍過來幫忙。」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解釋道。
此時天色剛亮,雞鳴也就才叫過一輪,大多數人此時還躲在溫暖的被窩裏蜷縮着。
然而這支邊軍重騎,此刻卻是全數精神抖擻,甚至整個氣勢都已經凝練如一。
「我猜他們是看到那些逃民里有姿色出眾的女子,玩過頭了。」壯年騎兵首領蔑視說道。
「你也別這麼瞧不起二少爺,這兩年他經過軍中歷練,沉穩了很多。」
「沉穩?作為他來借調巡邏騎兵,身旁還跟着個平日裏的豬朋狗友,按我看是稟性難移。」壯漢統領說着,「說不準等你趕到,他們正紮營快活呢。」
忽然這位騎兵統領拉住了手中的韁繩。
「不對勁,血腥味太重了些。」
聽到這話,這位管家仿佛感受到了腦海里的血壓又往上飆升了些。
他急忙驅趕着身下的戰馬急速奔馳。
直到繞過前方的一處巨石後,他當場險些暈眩,差點從馬匹上倒下來。
整個山坡,昨天調遣而至的巡邏騎兵,盡數死絕,如同棋子那般散落高山之上。
這些騎兵都一個個整齊地躺倒在地上,沒有絲毫的反應與意識。
他們的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甚至全身所穿着的盔甲,連破損的地方都沒有。
「是誰做的?」雖然巡邏騎兵並非他們邊軍最強戰力,但是看到這一幕,依舊讓他腦袋溢血難以理解。
這時抬眼望去,這片原本寧靜的小山丘,如同被巨石深深碾壓過地面一般,無數盔甲與武器散落一地。
壯漢腦海里不斷思索着,猜想是否對面公國的邊防軍越境來襲。
「少爺呢?」管家看到昨晚二少爺帶來的騎兵都變成這個模樣,更加擔心起他的安危來。
「在那裏。」這時壯漢語氣冰冷,充滿陣陣深寒。
他看着遠方的樹梢,在那大樹之上同樣吊着兩位衣衫襤褸,身上盔甲盡數碎裂掉落地上的青年。
從對方完全蒼白地望去失去血色的面部可以看出,早已去世多時,在這荒山野嶺凍得屍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