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凡爾賽宮,王宮的總管就告訴拉法耶特和安寧,國王陛下在一樓的偏廳等他們。
一進偏廳,安寧突然覺得自己戴的軍官狗牌有點發燙——因為在場有一堆將軍,人人都戴着將軍的標記,他這個尉官的狗牌一下子就顯得卑微如螻蟻。
布羅依元帥開口道:「這位……該不會就是親自攻佔巴士底獄的那位皮匠之子吧?」
安寧點頭:「是的,就是我。」
「聽說你一腳踹開了要塞的大門?」元帥問。
安寧心想媽的誰傳的這個消息,我要知道是誰胡說八道,一準要你好看。
安寧:「不,我是用大炮抵近轟擊,才打破了要塞的大門。」
另一名將軍說:「你還親自帶隊衝進了要塞內庭?很勇敢嘛,國民自衛軍有你這樣的勇士,一定能以一當十。我猜他們讓你當了自衛軍的副司令?」
安寧聽出來,這個將軍在陰陽怪氣。
他們大概覺得國民自衛軍都是一群街溜子,有些瞧不起。
拉法耶特接口道:「不,自衛軍聘請他擔任炮兵軍官,他是巴黎軍官學院的數學教師,應該非常適合這個職位。」
這個時候,路易十六咳嗽了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路易十六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禮服上披着大到影響走路的藍色斗篷,斗篷上秀滿了白色的鳶尾花。
瑪麗王后站在他身邊,同樣一身盛裝,然後頭上還戴着個爆炸頭假髮。
安寧不由得多看了王后的假髮幾眼,說實話,他對這種頭型的印象大多來自黑人女性,沒想到這個年代法國夫人們居然流行戴這種頭型的假髮。
路易十六清了清嗓子,然後看着拉法耶特說:「那個,最近巴黎治安非常的糟糕……」
拉法耶特打斷路易十六的話:「國民自衛軍會擔起責任,負責維持全巴黎的治安。我們會和巴黎的民選官員一起通力合作。」
路易十六撇了撇嘴:「好,好,你們合作很好。那個,關於巴士底獄……」
拉法耶特朗聲道:「民眾攻佔巴士底獄,是為了表達對議會的聲援。如果您同意撤走駐紮在凡爾賽的瑞士僱傭軍,保證國民議會議員的人身安全,我想民眾們應該不會有進一步的行動了。」
路易十六看起來非常的沮喪,他看了眼身邊的瑪麗王后,然後嘆氣道:「好吧,好吧。我會讓瑞士軍團撤回原來的駐地,這樣就行了吧?」
話音落下,布羅依元帥點了點頭,贊了一句:「陛下的決定十分明智。」
安寧仔細觀察着路易十六,他看起來就像個被拔掉羽毛的公雞,竭盡全力才能維持住自己最後的體面。
國王旁邊的王后吊着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惡狠狠的盯着安寧。
安寧心想王后你別恨我啊,我特麼是被裹挾了,真不是我想出這個頭啊!
路易十六又嘆了口氣,然後說:「現在,我要去見在凡爾賽開會的國民議會代表們,希望你們兩位也同行。」
拉法耶特點了點頭:「我們當然會同行,我們本來也是國民議會的代表。」
路易十六略顯震驚:「你們也是嗎?」
然後他看到了安寧,於是撇了撇嘴:「哦對,你們當然是。你就是那個說除非用刺刀,不然無法強迫代表離開的人!」
安寧心想您才想起來啊。
路易十六抱怨道:「我還沒有用刺刀對付你呢,你先拿起刺刀來向我示威了!」
安寧想說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被裹挾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麼說人家也估計也不會信,就作罷了。
瑪麗王后全程惡狠狠的瞪着安寧,一副要把安寧生吞活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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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路易十六到了國民議會所在的御前會議廳,向代表們宣佈了讓瑞士軍團撤軍的消息,然後責令代表們儘快出台切實有效的辦法,恢復巴黎市的治安。
說完這些後,路易十六就逃跑一樣的離開了。
國王前腳剛走,後腳房間裏就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丹東率先站起來,看着安寧,拼
075 垂頭喪氣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