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聞言眉頭一皺,不知道兒子此言何意,作為天下第一城的開封城,人口近百萬,每天的大小案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區區一件小事,身為開封府尹的太子為何會在自己面前提起。
趙恆見父皇神情,趕忙繼續解釋道:「被拐的幼童是宣威將軍楊延昭的女兒……」
趙光義聽罷一愣,眼睛微微一眯,很快便想到了此中利害關係,開口問道:「可曾調查清楚是普通的拐賣還是遼人的計謀?」
此時楊延昭正在保州與遼國大軍對峙,在此危急存亡之時,他的女兒突然被擄走,那麼,事情就變得很微妙了,此事可大可小。
趙恆躬身回答道:「據北城酸棗門守門士兵描述,有一個中年男子曾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女童牽馬出城而去……」
「父皇,兒臣已經向兵部發出帖子,派出了一隊騎兵出北城門沿大道向北搜索;此事事關邊關守將,為防有變,要不要做一些安排?」
趙光義聞言思索着踱了幾步,捋了捋下巴的鬍鬚,開口說道:「朕給你講一個故事,雍熙三年北伐燕雲之時,朕任命剛剛收服的北漢大將楊業作為西路軍副帥,當時朝中眾多大臣認為楊業剛剛被收服就被委以重任不妥,紛紛上摺子來彈劾楊業,朕把這些彈劾的摺子打包給楊業送去,並囑咐他放心統兵作戰,朕信他!到後來楊業也果真沒讓朕失望,就算受傷被俘虜之後,也不失臣節,絕食而死……」
「父皇的意思是以信任和恩情來籠絡楊延昭,兒臣明白了,以恩御人遠比以威御人更實用……」趙恆若有所悟的開口說道。
趙光義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為君之道,重在制衡,無論以恩御人還是以威御人,都會有失偏頗,只有恩威並施,方合人君治國之道。當年朕把彈劾楊業的奏摺都打包給楊業送去,你只看到了朕對他的信任,卻沒看到這也是在威脅他不要有二心……文臣若有二心,頂多能亂國,但若是武將有了二心,卻是會導致亡國的,五代十國短短五十多年,就換了十幾個皇帝,就是因為武將擅權作亂,以後你要切記!」
「通知北面的人,嚴密搜查過往的人員,儘量在國境內找回楊延昭的女兒。明日你讓御史們上幾道彈劾楊延昭的奏摺,下去吧!」
趙恆聽的心頭一寒,趕忙俯身行禮稱受教,心中卻暗暗生起一絲畏懼。
寒風呼嘯,斜陽照在人臉上沒有帶來一起溫暖。北方燕雲之地上,蒼茫大地銀裝素裹,幾日前的一場大雪把這片大地染成了讓人難以睜眼的白色。一處荒僻的乾涸河谷之地,霍季正牽着馬行走在乾涸的河床上,馬上坐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是楊延昭的女兒離兒。
小姑娘身上套着一件並不合身的黑色外套,圍繞着全身纏了幾圈,但仍然是凍得小臉通紅。
「大叔,我餓了……」小姑娘開口說道。
霍季停下了腳步,望了望四周,開口說道:「這附近也沒有店家,你再忍一忍吧,過了這段河谷,前面就是一處村鎮了!」霍季聲音沒有了最開始時的和顏悅色,而是變得有些生硬和不耐煩。
小姑娘卻並沒有察覺到這些變化,而是撒嬌般的開口說道:「可是大叔,我真的很餓了……」
霍季無奈的把馬栓在了一棵古樹上,望着地上並未融化的積雪,開口說道:「你且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小姑娘咧嘴一笑,重重的一點頭:「嗯!」
篝火在一旁燃起,霍季把剛才沿着雪地足跡抓到的一隻野兔剝皮洗淨,用火烤了起來,一旁的小姑娘望着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肥兔,不停的咽着口水。
霍季把烤好的兔肉用匕首切開,然後撕了一塊布用以盛放兔肉,遞給一旁的小姑娘。
「大叔,你也吃啊!」小姑娘一邊吃,一邊把兔肉遞給霍季,但霍季搖了搖頭,示意小姑娘快吃,吃完好趕路。
望着噼噼啪啪的篝火,霍季憧憬着自己日後的前途。如今宋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