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白兔每天都來看他,但就那一會兒,怎麼比得上他和她在學校能相處一個白日?
想一想,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溫欣照例去拿醫藥箱,幫他用碘酒清洗一下傷口,換了新的紗布。
天氣炎熱,傷口最好每天都處理一下,避免感染。
觀察着他傷口的癒合情況,知道他沒撒謊,溫欣才放下心來。
少女眉宇間的溫軟關心清晰地映入眼帘,讓宗牧幽深的目光有些迷離。
他忍不住抬手輕碰一下她的眼睛,軟軟的睫毛如羽毛掃在他的指腹一般,讓他心跳漏了一拍。
溫欣疑惑地抬頭看他。
宗牧觸電似收回手,轉移目光,耳尖發燙。
「你、你睫毛上沾了東西。」
溫欣:「……」這藉口找得還真不如不找。
不過她也沒拆穿他。
「小白兔,明天是周六了吧?」
「嗯,怎麼了?」
「你有什麼安排沒有?」
「看我媽那邊忙不忙吧,不忙我就在家刷題。」
「……」
除了學習,她就不能有點娛樂嗎?
她有沒有半點十七歲少女的自覺?
懂事得令人心疼。
宗牧別有用心地勸道:「認真學習是好,但也要勞逸結合。」
他相信未來岳母……咳,溫阿姨也是這麼想的。
「哦。」
溫欣軟軟地應了一聲,顯然並沒把這話聽進耳朵里,因為她已經從書包里拿出練習冊要寫了。
宗牧看得差點去撓牆。
小白兔原本來看他的時間就不長,還大半時間用在學習上。
周一到周四就算了,周五放假了啊,還學什麼習?
嗨起來啊,傻瓜!
好吧,他感覺自己更像個傻瓜。
此時的某校霸就猶如一個被寵妾霸佔了丈夫的正宮,心裏那叫一個幽怨。
沒錯,學習就是那個寵妾。
偏偏,他作為正宮,還不能爭寵,得賢良大度。
小白兔愛學習,他要支持,要支持!
可是怎麼就這麼憋屈呢?
宗牧忽然看到溫欣拿出一本筆記,嗯?
那字跡明顯不是她的,再看本子上的名字……衛鈺?
好傢夥!
他的情敵到底有多少個?
某校霸氣得肝疼。
不行,不能生氣。
大度!能容!
宗牧深吸一口氣,「衛鈺的物理筆記?」
溫欣沒發現他的情緒波動,點點頭,「嗯,衛同學物理很厲害。」
厲害什麼?
有他厲害嗎?
宗牧心裏咕嚕咕嚕地冒着酸泡,半響,他艱難地憋出一句話,「你們在學習上互相幫助,挺好的。」
饒是溫欣再遲鈍,也聽出他語氣的不對勁了。
她轉頭看他,「你不高興了?」
宗牧:「……沒有。」
溫欣:「宗同學,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
宗牧沉默,從沙發上移到她身旁坐着,轉頭,眸光定定地看着她,「我不想強迫限制你什麼。」
所以即便他不開心,他也會忍下去的。
何況,他哪兒來的臉去阻止她好好學習?
那不過是在無理取鬧。
而且拋開別的,衛鈺確實是一個學習互助的好夥伴。
溫欣微怔,隨即緩緩道:「我和衛同學就只是在學習上互助而已,他的目標是首都科技大學。」
所以,早戀什麼的,不可能發生在他們兩個身上的。
她看了他一眼,又補了一句,「我的高中只想好好學習,唯一目標就是高考。」
還沒從小白兔跟他解釋的莫大喜悅中回過神的宗牧迎面就是一盆冷水。
他:「……」
宗牧淡定地一抹臉,習慣了。
至少小白兔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