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還牙,以辱還辱。
隨少年聲落,竹海之中陷入死寂,原本還欲動手的紅袍已然怔住了,泉水旁的三女也同樣愣住了,儘管受傷嘔血,葉夫人直爽性子竟在內傷之下,嗤笑出聲,陳、夢二位夫人亦是忍痛略揚嘴角,少年譏諷紅袍之言,已是替姐妹三人,大大的出了口惡氣。
紅袍心底之秘被少年點破,雖有兜帽遮掩,帽中面容早已漲紅,「不能人事」四字猶如戳破最後一層遮羞布般,直擊紅袍內心,讓他呼吸都已急促,還好紅袍寬大遮住他不住起伏的胸膛,帽下眼神,已如野獸般直射而出,欲將少年撕碎。
少年似渾然不覺,只將目光轉向泉旁三女,見她們嘔血受傷,並無性命之憂,心神稍定,收回目光,重現無歸山霸主的猴精模樣,轉向凝立紅袍,繼續開口。
「從三位姐姐的反應,看來此事沒錯了...對了,閣下說自己是什麼嶺?惡人...不不不,惡犬嶺...」
口中說着,少年環手抱胸,一副思索之狀,微托下巴,喃喃開口:「這名倒是起的貼切,如瘋狗惡犬,狺狺狂吠,見人就咬...」
話音未落,陰寒真氣已撲面而至,真氣過處,傲竹折腰,累於地上的竹葉瞬間枯萎,化作齏粉,被陰寒之風裹挾而起,直衝少年。
顧蕭口中不住嘲諷,實未輕敵,早已暗運內力,隨時戒備,故在陰寒之風起時,就已運功阻住,卻不料陰寒內力之盛,遠超想像。
青衫獵獵,俯首御風,微退一步,穩住身形,抬眸之時,紅袍幾乎瘋癲嘶吼並身形並雙掌已至:「小子,你該死!一會我要將你口中利齒伶牙,一顆顆的拔下來...」
忙運掌相迎,紅袍青衫,林中掌風相交,真氣激盪下,令兩人周遭竹海盡俯首,兩道身影,驟然分離,傲竹不願低頭,勉力直起身子之時,早有青衫、紅袍之足,踏於其上,借竹回彈之力,再迎向對手。
霎時間,竹林之中紅袍追逐青衫之影,漫布林中,兩人身法掠過之勁風,將竹葉盡數拂於空中,盤旋數息方欲落下,卻又逢青衫紅袍掌影交疊,化作齏粉。
林中一切落於泉旁三女目中,不由心中暗驚,面面相覷,無法想像,先前被三人輕易困於懸絲陣中的少年,身法比起先前與三人交手之時,快上數倍不止,不僅如此,他能與紅袍交手,不落下風,顯然已是遠勝自己三人...
「原來他適才一味閃避,並非無暇相攻,而是有意相讓...」陳夫人美眸微閃,頓時徹悟,再望林中,青衫、紅袍已戰至正酣。
紅袍招招狠辣,怎奈少年身法奇快,任憑自己全力相攻,都被他輕鬆閃開,就如同奮力一拳,打在棉花上,怎能不讓紅袍憤怒。
恨怒交加之下,紅袍陡然止住追尋林中少年,於竹林中落定身形一瞬,低喝一聲,紅袍之中真氣涌動,掀起一瞬,他的手掌之中,出現了一柄劍,確切的說,是一柄猩紅長劍。
隨此長劍一出,林中氛圍忽轉,劍身之中,殷紅霧團驟然噴出,起初只是將紅袍周身籠入其中,但當顧蕭發覺事有不對,連出數掌,想要破開這劍中紅霧之時,卻為時已晚。
紅色迷霧,瞬滿林間,不似先前在巡守軍中,慕容嫵施展時的猩紅之色,此刻的紅袍施展,又深幾分,似將這碧綠竹林都染成一片殷紅,如同血海,也與此人身上紅袍一般,也正是如此,紅袍幾與林中血霧融為一體,再無法覓其蹤影。
顧蕭眉頭微蹙,心中暗呼大意,這紅袍既與慕容嫵同出一門,早該想到他有此招法,當即聯想到當日在軍中與慕容姑娘交手之時,這紅霧將軍中士卒心神迷惑,忙屏息凝神,小心應對。
恰在凝神一刻,耳畔竟傳來紅袍陰寒嘲諷之聲。
「還道你有多大本事
,想英雄救美,原來也不過爾爾...」
暗驚之下,聽聲辯位,循聲出掌,可暗凝劍意的一掌拍出,不過是在林中血霧之中,掀起了一絲波瀾,隨掌風散去,紅霧重聚,又成血海。
正當顧蕭還欲再出掌時,覺察肋下寒意襲來,不作猶豫,翻身而起,餘光遞去,正望見與血霧融為一體的紅袍之影,掠過適才立身之處。
慶幸自己閃過這奪命一擊,身形落下時,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