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道手握槍尾,不動如山,槍身如銀,金鈴如星,紅纓勝血,此時倒映在金不移與何魁眸中的,不再是那身形佝僂,老態龍鐘的何家老祖,取而代之則是一位身形挺直,氣勢如虹的中年槍客。
夜空中,遮擋皎月的烏雲似也被何之道一人一槍的氣勢所懾,四散而開,月光灑落,照耀在這長槍之上,映出團團光芒。
「叮鈴,叮鈴…」
槍身紅纓下的金鈴隨着月光照耀,發出聲聲清脆,金鈴聲下則是真真殺機,在這靜謐的花朝苑內,異常刺耳。
望着何之道憑着手中長槍引動天象,金不移與何魁二人面露驚訝,他們知道,引動天象便是境入知天的表現,何之道強點穴位,運功之後,不僅是武境的顯露,他容貌變化更讓二人驚訝不已,尤是何魁,在何之道身旁這麼多年,這才見到自己『義父』的真容。
「今天你二人見了我的容貌,定不能讓你二人活着離開花朝苑。」何之道長槍在手,目凝精光瞥向何魁與金不移二人。
「先下手為強。」金不移與何魁二人對視一眼,深知此時不能再等下去,否則只會落入被動。
金不移左臂微抬,用力一甩,「生死簿」瞬間脫手而出,向着何之道旋轉飛去,這形似書本的半手大小盾牌,附着着金不移內力快速旋轉,瞬間便能削開巨石,更不用提何之道的血肉之軀。
就在這『生死簿』將要削至何之道之時,這位何家堡真正的主人動了,只見他手掌用力緊握長槍,身形騰挪,腳尖輕踢槍身,長槍如蛟龍騰空,攜起地面積雪如幕,更有盪開天空之中雲海之勢。
身形騰挪間,槍出入龍,槍尖自下而上,挑中飛速旋轉的『生死簿』,這面形似書本狀的盾牌,被何之道手中長槍瞬間控在槍尖,生死簿在槍尖旋轉掙扎,卻如籠中鳥般,再也無法逃離槍尖的控制。
何之道單手持槍,一聲冷笑,手腕微抖,蓬勃內力傳入槍身,自下而上,透入高速旋轉的生死簿上,金不移的得意兵器,瞬間停止了掙扎,不再旋轉,何之道槍尖一挑,生死簿被長槍高高挑起,隨着雙目微微眯起,收槍、回身、出腳,一氣呵成,踢在生死簿上,瞬間反向而出,向着主人飛射而去。
金不移知道對方武境高於自己,見生死簿蘊着對方知天之力向自己飛來,深知若是伸手硬接,自己的手臂必然被攜這對方內力的盾牌瞬間斬斷。
神情一凝,以腕為軸,手中判官筆畫圓,以巧勁迎上飛來的生死簿,配合腳下步伐,後退之時,判官筆尖在生死簿上連點數下,緩下生死簿飛來之勢,而後左臂順勢而出,以巧力傳入盾牌護臂之中,接下了此招。
翻身落地,金不移右手判官筆,左手生死簿,一攻一防,擺出架勢,雙目則死死盯着持槍而立的何之道。
花朝苑內,看到這二人一閃而逝的攻防瞬間,若非此時不合時宜,重陽筆真想要開口喝彩,金鈴紅纓槍一招破開生死簿,鐵面金不移沉着應對斗知天,自己許多年未曾看到武林中這等精彩的對決了。
就在重陽筆還沉浸在判官、筆生死簿與金鈴紅纓槍精彩一擊時,何魁與老魏二人也動了,老魏翻身躍起,腳踏身旁的樹幹借力,身形似箭射出,手中短劍向着何之道後心刺去。
何魁知道自己一身功夫都是老賊所傳,若用他教的掌法與之對招,必定討不到好來,只見何魁雙手伸向背後,再出手時,雙手間已經多了副鐵蓮花,與平常的指虎的光滑圓潤不同,何魁手中的這幅指虎蓮花,指節處皆是尖刺。
在金不移的生死簿被破開,老魏襲向何之道後心的一瞬,何魁腳踏五行梅花步,雙拳同出,鐵蓮花攜這呼嘯拳風,向着何止道攻去。
人都道雙拳難敵四手,老魏兩柄短劍與何魁手中的鐵蓮花同時攻來,何止道雙眸中卻未現一絲慌張,只是定定的望着自己前方的金不移,直到身後的衣袂聲至,這才將手中長槍高舉過頂,長槍在他手心一轉,單手持槍,回身便是一槍揮出。
這一揮。掀起陣陣罡風,飛身而來的老魏連何之道的衣角都未沾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金鈴紅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