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趙為民面冷如冰。
馬前唇角微挑。
兩人雖沒說話,一種對抗氣氛,卻在縣衙瀰漫。
小吏都是世襲,祖輩累積下來,見多了老爺們鬥法。
哪位老爺手腕厲害,就跟哪位老爺,決不跟弱的做炮灰。
從這個案子來看,二老爺佈局在前,能壓大老爺一頭!
「沒有淵哥,這狀不好告啊!」
王二狗跪在地上顫抖,意識到他把告狀想簡單了。
「許捕頭還沒傳到證人,看來我要被馬前壓一頭了,一步錯步步錯,接下來便不好辦了!」
趙為民心頭微沉。
突然急促腳步聲響起,似有千軍萬馬沖向縣衙。
眾人抬頭大驚,一群漁民商戶沖向縣衙,像要造反一樣。
「縣太爺,我們來做證!」
「漁霸是翻江龍、刑三給他們撐腰,不是大王村的人!」
「刑三威脅我們,不誣陷大王村,以後讓我們好看!」
「還說我們敢在公堂咬他,自有捕頭讓我們家破人亡。」
「大老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他們抽了好多錢啊!」
一百多漁民、商戶湧入縣衙大堂,黑壓壓跪了一片,全都要告翻江龍、刑三,甚至方鐵心,絲毫沒害怕。
「好!」
趙為民大喜。
這麼多人作證,魚市案子穩了,馬前翻不起浪了。
但他想不通,這些人膽子怎麼大了,敢來告狀。
以許捕頭能力,最多威逼利誘幾個來,弄個不勝不敗局面。
現在這遠超過他預期。
「怎麼會這樣!」
馬前面色鐵青,眯眼看着方鐵心,仿佛要吃人。
這麼多商戶、漁民群情激憤,再鬧起來就算民變了。
到時無論縣令、主薄都跑不了,全是失職大罪。
這廢物怎麼辦事的?
方鐵心額頭冷汗直冒,瞪着刑三、七個捕快咬牙。
不是說全談過了,這些刁民願意做偽證,現在怎麼反過來告他們!
刑三轉頭怒視商戶、漁民,眼神帶着前所未有的狠厲威脅。
可是以前他冷個臉,就嚇得瑟瑟發抖的漁民商戶,如今毫不怯懦與他對視起來,甚至指着他鼻子大罵。
「刑三,你就個小吏算什麼東西,敢抽我們
那麼多錢!」
「把錢還給我們,不然給你拼了!」
「有大老爺撐腰,我們不怕你了!」
刑三被罵傻了。
早上這些刁民還如綿羊溫順,短短半天怎像獅子勇猛了?
翻江龍直接又暈了過去不管如何他都是死了。
啪!
驚堂木一砸,全場安靜下來。
趙為民抓出一根黑簽「刑三,你有什麼交代的麼!」
刑三磕頭求饒道「大老爺饒命,一切方捕頭指使的,小人真沒想誣賴大王莊!」
黑簽是暗示,若是他不交代,可名正言順打死。
「方鐵心?」
趙為民又抽了一根黑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方鐵心頭皮發麻看向馬前「主薄大人?」
這也是暗示她,不交代可以名正言順,直接打死他。
「身為縣衙捕頭,你竟知法犯法,這是咎由自取!」
馬前眸子一沉,瞪了方鐵心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許多衙役一怔明白。
這麼多漁民商戶一起,誰插手都會被拖下水。
大老爺不得了,初次交鋒下來,便幹掉二老爺一員大將。
「大老爺饒命,小人財迷心竅,才做出這等事情!」
眼見靠山不管,方鐵心失魂落魄,絕望趴在地上。
趙為民黑簽一丟「知法犯法、豈能饒你!方鐵心身為捕頭、知法犯法、誣陷良民、重打八十大板,抄沒家產充公,刺字充軍九山城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