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黑暗籠罩在大地之上,微弱的星辰光輝是這片世界為數不多的色澤。
「什麼?!軍庫失守?藥草、軍糧、武器全部都無故消失了?!!」
聽到這個消息,楊昊怒髮衝冠,只見放着森森白骨的架子輕顫,咕嚕嚕地掉下幾個頭骨。
夜風帶着寒氣掠過,殺氣透過冰冷的空氣進入血液,稟報情況的士兵與一個空洞洞的頭骨對視,頓時嚇得瑟瑟發抖,「是、是!在軍庫里守備的十幾個士兵全都被打昏,我們去探查,在軍庫里發現了一個地洞,地洞通向了外圍」
「蠢貨!別人什麼時候挖了地洞掏了你的老家都一概不知!!「
似乎正式和宿嶺鎮對上之後,什麼都變得不順,楊昊粗糙的臉因為憤怒漲成豬紅之色,在場的士兵們人心惶惶,絲毫不敢動彈。
「還不趕緊派人去追!!!」楊昊咬牙切齒,那個軍庫,放了新珩鎮一半的軍隊物資,若是失去了,對接下來的戰鬥及其不利!
士兵慘白着臉癱在原地,說是去追,可是他們一發現就隨着地道追了過去,然而人家早已遠走高飛,現在如何能追的回來!
「好!真是好極!」
楊昊已經許久沒有吃過這麼大的癟,怒極,抽出劍來,頓時血濺一地!
「報——」一波未平,外頭又傳來急切的通信,「許濃大人求見——」
楊昊甩了甩劍上的血漬,滿含煞氣地朝着門口望去。
這個時候許濃不應該和楊勇在振源鎮嗎,怎麼回來了?
心裏有股不妙感,楊昊臉色微變,「進來!」
只見許濃蓬頭垢面,灰頭土臉,十分狼狽地從戰馬上摔了進來。
許濃面容上粘着鮮血,只聽他聲音沙啞,十分的苦澀,「屬下無能,楊勇大人在攻打鳳凰鎮的戰爭中犧牲,宿嶺鎮的精兵沖向振源鎮,如今振源鎮已經失守」
帶去振源鎮的一千精兵,現已不存一二,楊勇的屍首也無法帶回。
楊昊不可置信地後退兩步,隨後,用力地閉了閉眼睛。
許濃心想如今生死難料,不如博一把,於是低頭抽出腰間的刀,咬着牙拿刀朝着左臂砍去,欲自斷一臂以求息怒,然而楊昊手裏的劍一挑,許濃手裏的刀怦得掉落在地,隨之而來的是架在脖子上的還粘着斑駁血跡的長劍。
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許濃身軀一顫,冷汗從額頭上不斷滾落,不過幾秒,衣裳就完全濕透,但他終於還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緩緩閉上了眼。
楊昊看着低頭看着閉眼任他處置的許濃,持着劍的手青筋暴起。
楊勇是他的兄弟,唯一的兄弟!三十多年來隨他征戰,如今,卻死在了一個小小的鳳凰鎮內。
如此也罷,但費盡他心思打下的振源鎮也一夜間化為烏有,而這個外人,竟未折一毛一發的回來了?!
….
穹頂之下一輪紅月,地面橫斜的樹影宛如穿過腸肚的刀劍,滲着黏膩血液。
楊昊眼裏是濃烈到溢出的殺意。
過了許久,楊昊還未動手,濕透的衣裳在寒意下不堪忍受,許濃幾乎是無法繼續忍耐,就在這時,楊昊竟是把刀收了回去!
「二十多年,你為我新珩鎮獻策獻計,勞苦功高,豈是一條命能換來的。」
許濃睜開眼,愣極。
「本以為已經提起十分的警惕,但吾今還是小看了那姜家小女。」
許濃低頭瞥見楊昊緊握着拳頭,分明是忍耐到了極點。
楊昊霸道慣了,鮮少見他示弱,只聽他說道,「現在戰局已是撲朔迷離,以防萬一,如今,我只拜託你一件事,不要讓我楊家絕了後
」
田竟聽從領主大人的指令,乘勝追擊,順利將振源鎮收入囊中。
不過他們也損失不小,戰士死亡數量近百,重傷者過半,但幸好甲寒他們帶着千機草及時趕到。
王醫師帶着弟子們跟在田竟等人後頭,將重傷不起的士兵們從戰場上拉了回來,千機草和蒲黃傷藥和木溪丹師煉製的凝血散結合使用,效果驚人。
蒲黃活血化瘀可消腫化膿,凝血散止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