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封閉的房子裏,裏面漆黑暗沉,透着一股腐朽的氣息,陰暗潮濕的環境靜得讓人心慌,這個時候是白天,有璀璨的光線通過縫隙落在房間裏,折射出繁雜的光影。
然而這個房間在發臭發爛,正如胡漣和胡漪的人生,這看似溫和的光,也不屬於他們。
「哥哥」胡漪透過那縷光,看向斑駁絢爛的外頭,「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胡漣沒有說話,他躺在髒亂的地上,臉上青黑,身上有血跡,全身都在巨疼,疼到近乎麻木,此時,他舉起一截手臂遮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胡漪覺得哥哥能哭一場就好了,但是哥哥太過堅強,但是堅強在這個時候,反而會讓人變得更痛苦。
哥哥從領主大人那賺來的魔核被搶走了,賣海鮮用來建房的錢也被偷了,但是沒有關係,錢沒了可以再掙,魔核沒了也無所謂,但是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一個可以讓他們改變命運的日子。
但是就連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也被掠奪,他們被關在這裏,像陰溝里的老鼠,不見天日。
弟弟問:「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童年失去雙親,被親戚壓榨虐待,被同齡人欺負,十二歲的少年理應不該經歷這麼多,但是這個世界太不公平,把太多的苦難施加給一人。
絕望不是潮水湧來之時的瞬間窒息,而是一點點迎接死亡的恐懼,胡漣嘲諷的呵呵一笑,清俊的臉不復以往的溫和如風,他回答弟弟,像是打碎自己內心的希望,「不」
「快點打開!」
就在這時,一道壓着憤怒的聲音傳來,讓胡漣那個正於唇齒間吐出的字消弭在空氣中。
胡漣兩人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然而接下來傳來的咔嚓聲,讓他們清楚的感知到,外面的鎖已經落下,而陽光呈斜線的方式照進房間。
在黑暗裏呆久了的雙眼無法適應,有些被陽光刺痛,胡漣胡漪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吳雲和楊圭穎的目光緊張地搜尋着,最後在角落處,發現無措緊縮着身子的兩兄弟。
兩人鬆了一口氣,然而看到胡漣身上的傷,眼神一凝,看向了一對身形稍顯肥胖的中年夫妻,「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夫妻額角冒汗,卻是半天說不出話來,「這、這」
胡漣和胡漪這個時候才終於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還恍若如夢般驚喜。
「你、你們是來救我們的?」
「哥,真的有人來救我們了!」
胡漪攙扶住自己的哥哥,因為被打的時候胡漣一直護着他,所以他沒有受什麼傷。
此時,他不由流下眼淚,胡漣在被關着的時候沒有哭,然而這個時候哭得稀里嘩啦的。
胡漣摸了摸弟弟的頭,胡漪一直說他太堅強受了不少苦,但是胡漪又何嘗不是。
他望着吳雲和楊圭穎,拉着自家弟弟跪下感激,「謝謝大人,不過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裏」
吳雲和楊圭穎趕緊拉住兩人,面有苦澀,他們完全受不起這一拜。
「其實,發現有人沒有到場也是領主大人要跪就跪領主大人吧,我們受之有愧」
望着驚訝而愣神的胡漣胡漪,吳雲想到之前那幕,身形不由僵硬起來。
當時,領主大人一襲玄袍身姿冷冽威嚴,面上雖不見憤怒之色,但那雙眼眸深諳難測,深邃的瞳孔仿佛沉浸着堅硬的寒冰,眉頭微皺地盯着他們,透着凶獸殘酷的危險。
「應該到了?」
姜苒平日裏都是淡定從容的,即使手下人真的做錯什麼事了,別看她是一副面癱樣,但那都是裝出來的,讓她真正生氣的情況真的是少之又少。
但是這次,姜苒周身靈氣迸發,讓她衣袍都在鼓動,此時寒意生冰,面前的一杯水瞬間被凍結,空氣中膨脹的冷冽讓瓷杯「砰」的一聲炸裂!
「做錯了事就儘快想辦法補救,而不是心存僥倖地敷衍我!」
姜苒的嗓音冷清玉霜,十分的無情,「如果你們那個位置不想做了,有的是人想要頂替你們!」
「」
吳雲和楊圭穎現在想起,都是滿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