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心一愣,茫然地看着錦衣衛:「什麼?我殺害錦衣衛?你在胡說什麼呢?」
陸繹皺起眉頭,看向那個總旗:「張總旗,出什麼事兒了?」
那個總旗指着身後的方向,咬牙切齒,眼睛通紅。
「千戶大人,我奉命帶着幾個兄弟在那邊巷子裏尋找灑紙人,撿拾紙張,結果碰上了張無心。
他也正在撿拾紙張,身邊還有一具屍體。見到我們,二話不說,伸手就搶我們手裏的紙張。
我們奉命在身,自然要反抗。想不到他……他拔劍就刺,殺了我們一個兄弟,搶走了我們手裏的紙張。
我們追出來時,人就不見了!想不到他如此囂張,竟然還敢在主街上繼續活動!」
陸繹面沉似水:「你們肯定那是張無心嗎?」
幾個錦衣衛異口同聲:「雖然他蒙着臉,但衣服是一樣的,劍法也是一樣的!
何況張無心功夫雖高,畢竟一條腿是瘸的,不管走路還是施展輕功,都是掩飾不來的!
何況咱們兄弟的功夫也不差,除了張無心,誰有這麼高的功夫,一招就殺了咱們的人?」
陸繹看向張無心,他見到張無心的時候,張無心的確是在街上瘋狂地撿拾紙張。
但在那之前,張無心幹過什麼,他卻一無所知。所以他探詢地看着張無心。
陸繹深知張無心和蕭風的關係,不但俞大猷和戚繼光都得往後排排,只怕自己也比不了。
何況這上面,不止有蕭風的事兒,還有安青月的事兒,這可是對他最重要的兩個人。
所以若是張無心看到紙上的內容,不願意讓其他人撿到,動手搶奪,甚至殺人,都並非絕不可能。
張無心的全身一陣發涼,他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他環顧四周,卻看不見任何可疑之人。
只有圍在他身邊,如臨大敵的錦衣衛,還有剛剛被吵醒的主街上的各戶人家,偷偷從小門伸出頭來,看着街上。
「我是聽到有人喊我,說蕭風要大禍臨頭,我才上街來看的,我沒殺過人。」
陸繹皺皺眉:「誰喊的你,你沒看見嗎?」
張無心搖搖頭:「他在屋頂喊的,等我出來時,屋頂上已經沒人了。我的腿……我的輕功不如以前了。」
陸繹嘆了口氣:「就算你的輕功不如以前了,在這京城中也是數得着的。你這番話,只怕未必能取信於人啊。」
此時錦衣衛越聚越多,那具死屍和被殺死的錦衣衛也被人抬了過來。陸繹低下身去,看着那兩人身上的傷口。
「張無心,把你的兩把劍交出來,讓我看看。」
張無心拔出長短雙劍,錦衣衛們倒吸一口涼氣,手中的繡春刀握的更緊了,生怕張無心忽然暴起。
陸繹謹慎的接過兩把劍,對着死者身上的傷口比了比,不是短劍的傷口,是長劍的,頗為吻合。
「錦衣衛身上這道傷口從下往上,一劍之末,三道傷口,應該是武當劍法吧。」
張無心點點頭:「不錯,這是武當劍法中的『一劍三花』,速度快,手腕靈活。
躲得了第一下,躲不了第二下。躲得了第二下,躲不了第三下,不過像這樣三下皆中的,倒也難得。」
錦衣衛們皆有怒色,陸繹心裏苦笑,這張無心當真是個武痴,自己這麼大的嫌疑,竟然還有心思講解劍招。
「另一人身上的這一招,我卻看不出來了,也是武當劍法嗎?」
張無心點點頭:「這一招是武當劍法中的『一念於心』,使用之時突出一個『快』和『准』,你看果然正中心臟。」
五城兵馬司和捕快們也都趕過來了,陸繹深吸一口氣,向張無心一拱手。
「張無心,無論如何,你現在的嫌疑很大,我不能徇私。你得先跟我回北
第六百二十九章 鬼神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