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天詫異地看了一眼李清閒,不知道除了天玄聖地,啟遠城還有什麼值得掌衛使親派特使,於是道:「大人駕臨啟遠城,不知下官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李清閒抬了抬眼皮,道:「我奉掌衛使密令前來,不便多說。不過,有一事的確需要你幫助,那便是壯大神弓派。」
劉義天下巴順着雙肩下沉,眼皮下垂,道:「只要保住神弓派,下官定然聽命。」
李清閒看向劉義天,發現在低頭看地,稍加思索,啞然失笑,道:「壯大神弓派,是為合作,並非奪你門派。更何況,你這破落門戶,哪裏值得我動手?」
「下官誤會了,一切聽大人的。」劉義天這才抬眼望李清閒。
李清閒看了一眼空茶杯,劉義天立刻起身,倒滿熱茶,賠笑侍立。
「鄭高爵怎麼樣?」
「人高馬大,是個練弓的好苗子,您幫我挑選的八弟子准沒錯。」劉義天道。
「你知道他修煉多久了?」
劉義天微微皺眉,回憶着緩緩道:「這個孩子少說練了五六年,不過,練弓的日子不多。」
「不錯,他父親說他正式練武七年。」
「七年入品,是個不錯的苗子。」劉義天客氣地道。
「什麼時候七年入品算好苗子了?」李清閒笑道。
劉義天尷尬一笑,閉口不答。
「他修煉七年也未入品。」
「您的意思是……」劉義天收斂笑容,認真盯着李清閒。
「練了我給他的那套弓法,第二天入品。」李清閒轉身抓起茶杯,捏在手中,送到嘴邊,輕抬下巴,飲入喉。
「大人高明,下官佩服。」劉義天一臉敬佩之色。
李清閒早知他不會相信,道:「今日你便宣佈,神弓派找到開派祖師的傳承,名為《玉清弓法》,讓所有弟子改煉此法。」
劉義天眼皮一跳,道:「大人,還是要再商榷商榷,玉清兩字,非比尋常,即便是道門大派都不敢妄用。咱們小門小派,鎮不住大名號。」
「這套功法名字,本就帶『玉清』兩字。」李清閒似是漫不經心道。
劉義天眼睛微微瞪大,旋即搖搖頭,道:「既然上面命令我聽您的,那一切聽您安排。不過,現在夜衛似有大變,據說將來裁撤夜衛,只置巡捕司,您在京城,可有什麼消息?」
「真真假假,不足為奇。」李清閒道。
房間靜悄悄的,劉義天輕咳一聲,道:「那老朽就直說了。啟遠城不比他處,遠離京城,龍蛇混雜。外有妖族威脅,內有各大勢力傾軋,民間各大勢力中,除卻讀書人的啟明書院,沒有一家向着朝廷。咱們夜衛,一直拿這裏沒辦法。您要在這裏大展宏圖,夜衛是靠不住的,能靠住的,應該是未來的巡捕司。上面的人說,您跟巡捕司司正相熟?」
劉義天一邊慢慢說着,一邊緊緊盯着李清閒的雙眼。
李清閒自然點頭道:「我的確跟……」
李清閒突然停下,目光恍忽,伸手將茶杯向桌子上放,可放到一半,手懸停在半空,似是忘記了。
劉義天彎腰,伸手拖住茶杯。
李清閒好像這才記起要放茶杯,扭頭看向右手,鬆開茶杯,劉義天將茶杯放穩。
李清閒呆坐一陣,才緩緩開口:「我的確跟巡捕司司正宋厭雪宋司正相熟。」
劉義天輕輕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便聽您的,先從守德開始,試着改練玉清弓法,一旦守德弓法大進,其餘幾人必然願意改修。只不過,其他人若不改練,下官也不好說什麼。」
「嗯。」李清閒似是沒了談話的興趣,怔怔望向窗外,北風呼號,揚塵卷沙。
劉義天看李清閒不開口,靜靜侍立。
過了好一會兒,李清閒道:「剛才我在想啟遠城的事,倒是走神了。沒記錯的話,小門派就算不建命山,也要有門獸和山門。這王家屯的門派沒山門也就算了,怎麼連門獸都沒有?儘是些普通的石凋。」
「您久居京城,那是朝廷的天下,氣運皆屬朝廷,京城各派自然不敢立門獸,爭氣運。那些大門派,傳承悠久,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