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仰着頭,疑惑地望着李清閒。
李清閒微笑道:「因為當時,我也做不到每天都讀書學習。」
母子二人愣在原地。
李清閒笑了笑,轉身返回衙門,繼續讀書學習。
學了一陣,李清閒皺起眉頭,因為有一段命術始終理解不了。
正要去詢問蓋風游,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總是去請教別人,自己需要的不是學會某種命術,而是要掌握學會一切的能力。
萬一在重要時刻,無法聯繫到別人怎麼辦?
如果天下有人擁有這種能力,那趙移山必然是其中之一。
如果能從趙移山那裏學會,那以後自己的成長會非常迅速,再配合命星,難以想像。
於是,李清閒傳訊給趙移山。
「趙叔啊,我是你大侄子李清閒。我現在遇到一個難題,就是我總覺得我不會學習,我聽說您最會學習,您能不能教教我,讓我掌握學會一切的能力?」
李清閒一邊看書,一邊靜靜等待。
過了好一陣,趙移山的傳訊輕響。
「學與習二字何解?」
李清閒想了想,瘋狂思考,然後翻找書籍,最後信心滿滿道:「這兩字都有不同的意思,但在這種語境下,學,是利用各種方式獲得知識或能力;習,是反覆學、反覆思考、反覆實踐,鞏固所學,讓所學更加熟練。學習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學到某個知識和能力後,反覆學、思考和實踐,反覆鞏固所學,直到完全學會。"
「嗯。"
李清閒聽着趙移山的鼻音,有點蒙。
一個嗯就結束了?你要不是當朝一品首輔,早就……算了,給你個面子。
李清閒想了想,傳訊問:「然後呢?"
然後就沒了。
李清閒前思後想,都想不明白趙移山的意圖,但也知道,這個層次的人,做事必然有其意圖和緣由。
但問題是,這個層次的人個個都像是便秘高手,永遠不直截了當把話說明白。
思考很久,李清閒不得不嘆了口氣,給蓋風游傳訊。
李清閒說了這件事,然後問:「蓋大師,你說趙叔到底什麼意思?那個嗯字,我已經想出四種寫法。」
過了許久,蓋風游回復道:「趙大人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
「問題是我沒懂。」
蓋風游道:「他名號齋號眾多,其中積一居與全解公之名,你可知曉?」
「知道啊,你之前還跟我說過。所謂積一居,就是他把所有的學問打碎成最細小的部分,使其好像一',然後完全掌握這個『一,一個一一個一積累,就能成就他無數個一建造的宏偉奇觀。所謂全解公,是他認為,他所修的文修一切知識、一切能力、一切信息,他都要全部理解,所有問題,全部解決。
蓋風游道:「你既然知道積一居與全解公,那可知他在石鼓書院的一次講話?」
「上次是嶽麓書院講求學於農,這次是在石鼓書院講如何讀書學習?」「對。那一次,有個學子問他,如何讀書學習。你知道他怎麼回答的麼?」
「您說。」
「他說,一個字一個字學,一個詞一個詞學,一句話一句話學,一段一段學,一本書一本書學。蓋風游道。
李清閒一臉茫然,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可還是捉摸不透。
"我沒懂。"
「何止你沒懂,我當時也沒懂。直到有一天,我聽了一個故事。那個故事說,在一次宴會上,一位大儒現場寫書法,眾人讚嘆,一個孩子問那大儒,如何能寫出此等書法。那大儒說,很簡單,寫好每一筆,寫好
每一字,就能寫出此等書法。當時眾人沉默,因為覺得這是敷衍與廢話。你猜後來怎麼了?」
"猜不到。」
「那個孩子相信了這句話,寫好每一筆,寫好每一個字。後來,你也認識他,張摩崖,書法力透石碑,啟明書院山長,岡鋒先生的老師,現如今大齊國書法三大家之一,一個字一千兩銀子。」
過了好一陣,李清閒才緩緩道:「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