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忙道:「竹先生,你不要信他,他若是正人君子,豈會謀算我命星?」
李清閒微笑道:「現在我們兩個人,一個不需要你幫助就有信心贏,一個需要你幫助才有可能贏,你覺得,誰的勝算更大一些?你那件寶物那麼珍貴,一旦得手,你覺得他更可能還你,還是我更可能還你?另外,我是普通命術師,拿到血脈命器也無用。大先生不一樣,他屠村血煉的事,並不是秘密,憑藉邪神與血煉,煉化你的血脈命器只是時間問題。」竹先生神色警惕,大先生忙道:「血煉請神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我豈會為了一件命器那麼做?」
「你覺得他會不會呢?你一定知道,大先生可是弈命過程中逃走並違背誓言的人。」李清閒笑着道。
竹先生沉默着。
「第五步,繼續。
星棋老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竹先生一聲長嘆,道:「我只按照適合我自己道路前行。」
說完,不像另外兩人那樣施法,隨手一扔。
一點朝上。
大先生眯起眼。
竹先生邁步踏出,落在第十一個格子上。
頭頂畫面浮現,天遠鏢局主動幫扶南區城各大門派,並選擇與正派結盟,驅逐城中邪派與魔門力量,全力防禦拜神派,但沒有與北城和東城聯手。
大先生瞥了竹先生一眼,望向李清閒。
李清閒原
四點,落在第十八個格子上。
頭頂浮現畫面,門派長老三長老回返,帶來周天星斗大陣,交由清輝門弟子練習。
事後,三長老與掌門聯手,帶領熟悉周天星斗大陣的弟子,聯合北區城的命君子武道家族,對拜神派發起第二輪進攻。
這一次雙方全力以赴,損失慘重,戰後,聯軍稍稍後退休整。
拜神派此役掌門被重創,兩大護法全部陣亡,弟子折損過半。
聯軍雖然有所損失,但同仇敵愾,士氣大增。
原本屬於竹先生的南區城的門派,紛紛叛出南區城,加入東區城。東區城成四區第一。
勢局流蕩,東區城的勢局雲滾滾瀰漫,竟絲毫不比大先生這個城主的勢局差。
大先生喊道:「命君子,你與我爭城主,必然兩敗俱傷,讓斜眼狗頭得利,何必呢?」
命君子緩緩道:「清輝門做事一向講究道義,重修煉、輕利益。清輝門客卿從一開始,就傳音與我,說他的目標是大命術師,並非帝王將相,許給我城主之位,但全城勢局,將由他掌控。」
大先生與竹先生愣了一下。
幾乎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明白,又一次錯判的這場命戲。
眾人都以為,星棋大師在玩文字遊戲故意說「坐穩太師椅「沒說「坐到太師椅」,是故弄玄虛,但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坐上寶座就結束。
實際上,星棋大師那句話的重點,根本就不是那張椅子,根本就不是一縣之主,而是全城勢局!
命術師的目標從來不是要爭霸天下。
李清閒緩緩道:「難道你們兩個從來都沒想過,最強大的命術師,會怎麼看待天下以及怎麼做嗎?」
大先生與竹先生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竹先生低聲道:「我明白了。我們兩個,依舊深陷下品命術師的世界無法自拔,依舊還在用觀人的角度來觀勢局觀天下。斜眼狗頭的一句話提醒了我,我應該學着用大命術師……不,或許用大命術師之上的角度來觀察世界。我們用觀人的角度來對待這場命戲,眼裏就只有城主之位,只有眼前的好處。但
我們如果用中品命術師的角度就會發現,我們根本不需要城主之位,我們要的是掌控全城勢局。錯誤的目標、錯誤的角度真可怕,可怕到,讓我忘記我是命術師,讓我成為爭權奪利的愚昧之人。」
命戲盒外的眾人紛紛嘆息,原來如此。
耿天琿點頭道:「不愧是有望烙印長河的大命術師。第一場是考術,那這一場,考的則是術之上的法,甚至隱隱指向大道,只不過,我們不懂罷了。」
葉寒也點頭佩服道:「果然,大命術師和我們想的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