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小衣點頭道:「傳言是這樣,真實情況,很可能也是這樣。上次被靈命宗壓下一頭後,山命宗必然不甘心,所以拿出壓箱底的命山。不出意外,今年大獸橋最出風頭的宗門,除了天命宗,應該就是山命宗了。」
「這件事,不簡單啊。」翡簪老人微微低頭,陷入沉思。
劉老虎道:「確實不簡單。山靈命山與山神命山,完全是兩種東西。山靈命山,說難聽點,就是讓命山里住個妖怪,再厲害,也只是妖怪,稍稍增加命山力量而已。可山神不一樣,而且不同的山神,作用也不一樣。即便是最普通的山神,都能讓命山的力量憑空增加許多。若是那種強大的或特殊的山神,難以想像。」
「兩者確實不一樣,但有多不同?站着作什麼?坐。」李清閒詫異於兩人為什麼站着。
劉老虎與槓王卻一動沒動,看了一眼沉小衣。
沉小衣漫不經心點了一下小下巴。
兩人這才暗暗鬆口氣,坐在李清閒身邊。
劉老虎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山神,很難說清楚,但如果按照道教的山神來算,最差的山神,也有上界冊封,最差的山神,也是超品之上。當然,這些山神,可能是上界山神的投影或分身,實力可能只是上品,運氣不好可能是中品。但即便這樣,也會為命山增加不一樣的力量,獲得不一樣的神通。」
「舉個例子。」
「大派或上品出手,往往會直接動用命山。比如你我的命山一樣,勢局也一樣,那我的有山神,你的沒有,不僅僅是強弱那麼簡單,還涉及到『正嗣』,我有山神的命山就是上界正嗣,人間真神,你沒有山神的命山,直接被削弱一個層次。你只有命山比我高一個層次,才能維持平等。比如我是普通命山,你就得是主峰命山。我如果是主峰命山,你就得是龍脈命山,以此類推。」
「果然如此。」李清閒道。
劉老虎笑道:「你們是學習正統勢局,自然不在意細枝末節。我走街串巷,交遊四方,對這些細枝末節的軼事反而知道的更多。像槓王,他就對勢局類的秘辛了解頗多。」
「不算什麼了解,就是當年不怎麼順,拼命學習,什麼都學,後來還要自己賣勢局城,所以總要算計,自然也就多關注許多事。」槓王說着,看了一眼沉小衣。
李清閒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兩人,又看向沉小衣。
沉小衣卻道:「你真的不去大獸橋了?」
「真不去。」李清閒道。
沉小衣知道李清閒就是斜眼狗頭,道:「也是,你最近太招搖了,韜光養晦一陣也不錯。可惜,那勢局會的冠軍,只能是段天機的了。」
「命術三子的另外兩位呢?」
「聶九命勢局水平一般,趙青川向來不理會這些虛名,除非天勢宗逼她,才出手。區區大獸橋的勢局會,還不至於讓天勢宗出面。」
翡簪老人點頭道:「我見過段天機的勢局,在我之上。」
「哦?」四人齊齊望過去。
翡簪老人微笑道:「不是經驗,不是基礎水平,是整體力量。他天賦奇特,可以融入所有器物,其中一些特別的命器或力量,能強化勢局,我自然不能與他比。」
槓王道:「我當年也見識過,他的天賦當真奇特。」
「你敢不敢跟他槓?」李清閒打趣道。
「敢!就算天命宗宗主在,我也敢跟他槓!」槓王一臉傲氣。
「我信了,來,喝杯茶。」李清閒拿起茶杯,茶壺飛起,也為槓王和劉老虎倒上。
眾人喝完茶,又圍繞大獸橋閒聊。
等聊到大獸橋之後的命術茶樓交易會,劉老虎輕輕用肘撞了撞槓王。
槓王輕咳一聲,道:「沉公子,不知在下的勢局城,有沒有資格入江南商會法眼?」
沉小衣正要說當然不行,但目光掠過李清閒,小鼻子輕哼一聲,道:「槓王的大名,我也有所耳聞,你要寄賣什麼勢局城,明日去找孫掌柜,就說是我說的。」
「謝謝沉公子。」槓王只覺狂跳的心臟緩緩平復。
李清閒詫異地看了一眼槓王,不理解槓王為何這麼緊張。